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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被饿死,我跟别人抢吃,十天八天就会打一次架,身上挂伤是家常便饭。
就这样,我一路做着乞丐,从桑县慢慢讨到彭城。不久,我遇到了古爷爷,就是小树的爷爷。”
回忆是如此不美好,充满了悲伤、痛苦和不堪,这个小少年,要有多强大的意志,才能在冰冷屈辱中活到至今?!
阿旺情绪中的愤怒,随着回忆慢慢消退,变得苍凉、迷惘,当他说到小树的爷爷时,泪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温慧娘和好儿听到这里,明白了,不由得惊诧万分,这小哥俩不是亲兄弟,却比血肉亲情的还要亲密。
阿旺点点头,继续回忆道:“那次我遭群殴,伤得很重,我以为会死掉,可是我没死,是小树的爷爷救了我。古爷爷很瘦,可他心地非常好,他去求医馆的人施舍点伤药给他,在医馆门前跪求了半天,才为我讨来一点伤药。我躺了一个多月,都是古爷爷带着小树照顾我。
我伤好后,就跟在古爷爷身边,每天乞讨过活。我会捕鱼,会认野果,天气暖和时,我常常找河流捞鱼虾,我们三人大多时候都能吃饱。冬天一来,最难熬,夜里我们被冻得整晚整晚睡不着…
两年前冬天,古爷爷病倒了。我和小树去医馆外跪了两天,医馆的人才给我们一包治伤寒的药。我和小树带回去煎给古爷爷喝,古爷爷喝了那副药,人不昏迷了,如果继续喝几副药,就能全好。我和小树实在没法,抱着希望又去跪求医馆,可是医馆将我们撵走,不让我们靠近,那些看病抓药的人,穿着雪貂大衣,锦衣华服,却没有一个愿意伸手帮忙。
…古爷爷临终前,告诉小树,他不是小树的亲爷爷,他是在河边捡到小树…古爷爷说,小树身上有个很奇怪的胎记,也许,将来能凭着那个胎记,寻到亲生父母。
古爷爷嘱托我,好好照顾小树,他放心不下小树…”
阿旺通红的眼睛,再次迷蒙起来,声音哽咽说不下去,小树趴在温慧娘怀里呜呜大哭,两年前他四岁,四岁那年的冬天,冰寒入骨,在他心中刻骨铭心,再也无法抹去。
温慧娘搂着阿旺和小树,流着泪道:“过去了,都过去了…好孩子,别难过,别伤心,以后你们有温姨,有好儿,咱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好儿的眼泪吧嗒吧嗒直往下掉,这小哥俩的悲苦身世,让她觉得前世的自己,虽然在城市底层一直挣扎着,努力着,继母对她冰冷,家中温情不属于自己,但还不至于给她那些虐待,至少自己没挨饿受冻还有书念,长大后自力更生养活自己。
好儿擦着眼泪,带着鼻音说道:“阿旺哥哥,小树,你们做我亲哥哥好不好?”
阿旺看向好儿,眼中似有什么在流淌、闪动,小树已是扑通再次跪下,巴巴地望着温慧娘,抽噎道:“温姨,我不知道有爹娘是什么感觉,哥哥告诉我说,娘就是像温姨这样的,每次看到好儿喊您娘,我就好羡慕好羡慕!温姨,我可以像好儿那样,喊您一声娘吗?”
阿旺也跟着跪下,祈盼地看着温慧娘,“温姨,小树说的话,也是我想说的,温姨,请您收下我和小树,您就是我们的娘亲再世,好儿就是我们的亲妹妹。我和小树,愿意聆听您的教诲,用一生去爱您,孝敬您!”
相处这些日子,温慧娘早就喜欢上这小哥俩了,如今得知他们身世如此凄苦,温慧娘的心早都软了,好儿的话,又表明是赞成她认下小哥俩做儿子的。
温慧娘扶起小哥俩,含泪笑道:“好,好。只要你们不怕跟着吃苦,从今起,你们都是我的好儿子!”
“娘!”
“娘!”
阿旺和小树大喜,两人破泣为笑,给温慧娘“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地上冰冷,温慧娘心疼得赶紧拉起小哥俩,好儿凑上去,甜甜叫道:“哥哥,小树。”
“妹妹!”阿旺伸手搂过好儿,这一句“哥哥”让他无比暖心。
小树不解地问道:“妹妹,你怎么还叫我名字,不叫我哥哥?”
好儿伸手比量了下和他的身高,差了大半个头,她调皮地说道:“小树比哥哥更好听,我喊习惯了。”
小树不依,“不行,我比你大,你得喊我二哥。”
“不喊不喊,就喜欢叫你小树。小树,小树。”好儿耍起无赖笑着叫着,眼睫毛上还挂着一颗细细的泪珠。
小树看着好儿甜甜又调皮的笑脸,想生气都生不起来,只好妥协道:“好吧,不要你叫我二哥了,不过你心里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