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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莺时退下后,李云龄愈加窘迫,脸色通红言语吞吐,“其实我今日来,是想问你一件事情……”
两人年纪相仿,性格也不似旁人拐弯抹角,很有些志趣相投的意思。这也是统共才见一次面,李云龄不找别人,偏偏要来找她的原因。然而她要说的话,终究难以出口,毕竟两人交情不深,贸贸然前往便请教这等私事,任谁都难以接受。
薛纷纷不明所以地乜她,究竟是何时如此为难?
遂玩笑道:“只消不是借钱,一切都好说。”
李云龄被她逗乐,嬉笑之间少了几分尴尬,她这才开始转入正题,“纷纷嫁的也是武将,是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好汉,只是不知道……”越说她脸越红,简直要滴出血来,声音细若蚊呐,“只是不知道,是否在军营中耗费了太多体力,到了家中反而提起心来……来做那事……”
搁在前几天薛纷纷或许听不懂这番话,然而自打那晚她被傅容打开了新世界后,白天看着威风严肃的将军,床笫之间竟然荤话一大堆,常常说的薛纷纷娇怯恼怒地咬他,他却当做情趣。
才吃的咸杏仁忘了嚼便吞下去,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薛纷纷连连咳嗽,饮了好几口茶才缓过来,“你,你怎么问起这些?”
李云龄低头解释道:“前几日夫君从边关回来后,鲜少进家门,回来时大都是深夜时分,问起去哪儿也不说……就连房中那事,都是极不上心,敷衍了事……他说是在战场上累极了,可以前从未见这样,所以才想来问问您,是否男人从边关回来都是这样……”
这可为难了薛纷纷,她嫁过来时傅容就已经留在永安城了,没遭遇过她这种情况。亦且这么私密的事,怎么好意思跟外人说……这李家姑娘不知是病急乱投医,还是真真缺心眼儿。
听她言辞说明,那萧世盛很有可能在外边寻花问柳,夜夜笙歌,回家后随意拿借口敷衍她。
薛纷纷又不好点破,万一坏了人家姻缘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或许是因人而异吧,听闻杨副将战场上矫健勇猛,在家也极疼妻子孩子。大抵是边关条件太艰苦,萧将军辅一回来收不住心性?”
李云龄头埋得低低,显然羞愧极了,“前几天宫宴我也去了,只见傅将军待你极好,举手投足之间满是关怀。不知,不知纷纷是如何同傅将军相处的,能否传授于我一些?”
薛纷纷大窘,这事儿要如何跟人说?
难道说傅容打从开荤后日日索求无度,她无力承受,眼下军务繁忙正好合了心意吗?
说出来摆明是要刺激人家,倒不如闭嘴来得实在。
薛纷纷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心生一计,附在她耳边喁喁私语。
便见李云龄眸中一亮,一改方才苦恼困窘之色,喜不自禁地握住薛纷纷的手,“纷纷,你可真聪明!”
薛纷纷自个儿也这么认为,“事成了你可得好好感谢我。”
“自然,自然!”李云龄连声道。
这件事拉近了两人距离,李云龄更加视薛纷纷为好姐妹,拉着她说了许多女儿家的私房话。从出嫁前到出嫁后,薛纷纷唯一感兴趣的便是她家的小团子,听闻还不满周岁,生得水灵灵的可爱。
“下回你来时一定要带上他,否则我便不给你开门。”她还记得这是萧世盛的夫人,她可不想到萧府去找不痛快。
李云龄比她大了一岁,已然将她视作好妹妹。
“宝儿今日由奶奶带着,若是想带他出门,还需的经过老夫人意见。不如纷纷改日直接到我府上?”
薛纷纷连连摇头,唯恐避之不及,转念一想她的话,心情倏忽阴沉下来。
将军府也有个老夫人,不仅如此还有另外两个虎视眈眈的老人,还没出生便打她孩子主意。近来虽风波平静,但看那杜夫人不是好打发的,恐怕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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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李云龄走后,薛纷纷命莺时收拾了东西准备到内室睡起回笼觉来。
季夏鬼灵得很,一壁给她收拾床褥一壁笑嘻嘻地问:“那李氏究竟要跟小姐说什么,非要支开我们所有人?”
天气炎热,薛纷纷歪倒在酸枝木大衣柜上,手执海棠纨扇摇了摇,“说你话多,没规矩,让我把你卖给牙婆子,省的天天放在跟前不省心。”
季夏停下手里动作,跺跺脚不甘心道:“小姐就整日拿我们取笑!”
“怎么,你不愿意?”薛纷纷抬眸睨她,“再不听话就把你们一个个都卖了,只留下饭饭给我做饭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