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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事了?”林阗问。
“哎。”护士叹了口气,帮他捡起地上的资料说,“不是什么好事,刚才那个冲去的男的还在里面大闹了一场。”护士指着被撞开的门说,“他男朋友刚确诊有艾滋病,里面那个已经傻了,完全不相信,跑出去的那个男的就说我们是庸医,误诊什么的,我和陈医生一直在旁边安抚他们,但是那个男人突然对自己的男朋友破口大骂起来,然后就突然冲出来了,没想到撞到你了。”护士说完又叹了口气,“真是何必呢,同性恋本来就不容易了,现在一个还染上了艾滋,真是……”护士连连摇头,十分惋惜的神情。
林阗看了一眼屋内,只见到一个身材瘦弱的男人驼着背,背对着他,无法看见样貌。
林阗整理好资料说:“好好安慰一下病人吧。”
“嗯,我知道。”护士点点头,又走了进去。
林阗回到办公室后,一下子扑到沙发上,闭上眼睛就陷入了疲倦的睡梦中。只是短暂的午休,但是他仍然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他回到高中时代,见到了自己的初恋,他又一次感受到高中时初恋的青涩美好,可是第二任恋人忽然又出现,他拿着一叠钱甩到他脸上说,我从来都没喜欢过你,我想要的只不过是钱而已,看清现实吧林阗。睡梦中的林阗痛苦地皱起眉头,梦还在继续。于是他转身去看初恋,却发初恋站在远处和一群陌生人一起嘲笑他说,你这个恶心的同性恋,我怎么可能喜欢你,明明是你一直勾引我。忽然,林阗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初恋和第二任恋人的脸都消失了,赫连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握着他的手说,我喜欢你。刹那间,林阗心跳飞快,他不由自主地想要抱住赫连,但是赫连却一步一步地后退,林阗困惑不已。赫连继续说,我那么喜欢你,林阗,可是你却一点也不在意我,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林阗茫然地摇头又点头,他想说话,却发现嘴巴无论如何都无法张开,于是他迈开双脚想要抓住赫连,但是赫连消失得太快了,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赫连离他而去。一切陷入黑暗,他无力地站在原地,身边没有一个人,只有他自己,只有他自己身处在黑暗中。
突然初恋尖叫着朝他扑来,对他嘶喊道,你毁了我的生活,我也要毁了你!
林阗猛然睁开双眼从梦中醒来,额头上已是一片粘稠的汗水。看看窗外,雨水不知什么时候又密集了起来。胸腔里的心跳飞快,让他觉得头脑昏沉,全身无力。林阗靠在沙发上,这才发现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件外套,他拿起外套仔细看了看,熟悉的香水味萦绕在鼻尖。林阗忽然胸口发热,难以抑制地抱紧外套,深深吸了口气。
赫连来过了,他知道,这是赫连身上常用的香水味,清新的果香味,很好闻。林阗自己并不用香水,因为医院里浓郁的药水味能让一切香味都变得十分怪异,不过更主要的还是医院的规章里有“上班期间不可使用香水”这一款。
但是此时此刻,即使再浓郁的药水味也无法掩盖林阗怀中这件外套散发出的淡淡清香。林阗忽然疑问起来,赫连是什么时候来的?他呆了多久?现在又去哪了?
过了好一会儿,林阗才感觉心跳恢复正常,大脑也随之清醒了不少。于是理智回笼,林阗注视着怀里的西装外套良久,才将它放置一旁。
已经说好了不在受这个人的影响,可是他的原则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轻易打破。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不堪了?
林阗烦躁地揉乱头发,在沙发上做了一会儿,才起身从柜子里拿出最后一个膏药,给自己换了药。他又看了看时间,已经一点多了,他还没吃饭,现在全身虚弱,没有力气。
而刚才做梦,除了赫连,其他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林阗将手伸进口袋里握着手机,过了好久才松开。
赫连在他熟睡时来过医院只留下外套又没了踪影,他没有发短信也没有打电话,林阗一时半会难以释怀。连吃饭的时候都食不知味。下午给病人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又出了点叉子,因为医药费的余款没有算清楚,惹怒了病人家属。
本来医患关系就一直很紧张,就算医药费算清楚了,病人家属通常都会反复确认有没有算错,有没有虚高,因此一个数字要被确认好几遍。更何况这次差错如此低级明显。林阗无奈地被家属数落了一番,护士一直在一旁帮他解围,他从头至尾只是解释了每一笔费用,并让查款的护士不要着急,仔细找找单据。最后耽误了半个多小时,才发现是几张单据重复多算了,数字算清之后,又让家属过目了几遍,对方才一脸不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