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还来(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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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也忒无礼了些,那拉氏连忙呵斥:“永璂,不许胡闹,快给多贵人赔礼道歉。”
奶团子吐了吐粉红舌尖,摇头晃脑来到郁宛身前,规规矩矩向她作揖,“博尔济吉特娘娘,永璂不是有心的,您原谅孩儿这回吧。”
原来是恶作剧,郁宛松了口气,他要是真把自己认成祖母辈的人物那才倒霉呢。
当即笑道:“阿哥真是聪明讨喜。”
这小十二真是个鬼灵精,明明识得她的身份,连姓氏都记得清清楚楚,方才自己差点被他给唬过去了。
那拉氏叹道:“光聪明有什么用,也得他肯向学才好。”
宫里的孩子向来开蒙早,五阿哥永琪四岁就能念诵滕王阁序中的名句,永璂如今都六岁了,却连千字文都背得磕磕碰碰——倒不是非要他出人头地,可身为嫡子都庶子都比不过,岂非大失颜面,旁人又该怎么想?
眼看着话题向深奥的方向跑偏,郁宛只能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那拉氏自觉失言,这种话论理不该对底下说的,被人听见还当她这个皇后想怎么样呢,便清清喉咙,“多贵人,这殿里太闷热,本宫便不留你用膳了,你且自便罢。”
郁宛当然求之不得,陪领导吃饭无疑是最吃苦受罪的活计,哪怕菜色再好也食之无味——她宁愿躲在小稍间里吃独食。
正要告退,那拉氏忽又将她唤住,“那日……你怎么知道本宫身边姑姑姓容?”
果然容嬷嬷是个难能可贵的忠仆,一丝一毫都不肯向主子隐瞒。
郁宛即兴编了个由头,“妾初来乍到,也不知各宫主子性情如何,好不好相处,才使了些银钱。”
那拉氏恍然,这多贵人竟是有脑子的,可惜段位还是次了些,遂噙笑道:“你刚来京城,哪里知道里头关窍,凭你手头那点银钱,别人随便敷衍你几句就够使了。或是那不安好心的,故意告诉你相反的讯息,让你犯众怒,你又当如何?”
郁宛听得咂舌,皇宫这么凶险?
那拉氏自然是心底磊落的,不干这腌臜事,“还有一点本宫须叮嘱你,旁人也就罢了,可别稀里糊涂去跟御前人打听圣上喜恶,哪怕饮食上的枝节也别去沾染,这是最忌讳的。”
当皇帝的往往疑心病重,顶见不得旁人处心积虑打探他私隐,谁知道揣着什么目的?
郁宛凛然,“臣妾受教。”
走出门时,还听到十二阿哥跟他额娘叽叽咕咕说自己的事,不外乎皇阿玛怎么选了这么一个超龄的女子来当妾室——他是看不出来有三十啦,不过外头人都言之凿凿,想必差不了太多。
春泥给她擎着伞,避免阳光晒坏那身欺霜赛雪的好皮子,难为小主是在大草原上长大的,倒是半点不显黑。
郁宛心说我黑的时候你还没看见呢,为着要面圣,出门前她娘特意给她关了一个月的禁闭,路上又都是坐马车,好容易褪去那层健康的蜜色——不过郁宛觉着怪可惜的,明明她这样身段配上深皮肤才更显活力美呢。
新燕沉吟道:“皇后娘娘倒还是挺喜欢小主的,可惜十三阿哥抱病,小主不能常常走动,否则还能更亲切些。”
在宫里要做个稳固的宠妃光讨好皇帝可是不够的,六宫嫔妃的生杀予夺皆在皇后娘娘手中,退一步讲,即便哪日失宠,若得皇后照拂,日子也能好过许多。
郁宛喟叹道:“算了吧,皇后娘娘自个儿都应接不暇,我又何必打扰?”
她知道新燕劝她“投石问路”,为的是能爬得更高点,可郁宛进宫的目标便只有明哲保身四字,她一个蒙军旗贡女,倘去掺和汉军旗满军旗的乱账,当真是吃饱了撑的。
至于那拉氏的心事,郁宛幽幽叹了口气,可惜历史在那儿摆着,十三阿哥注定没挺过今年,而十二阿哥也注定当不成太子——她这做母亲的,又有谁体谅她的苦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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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贵人掀起的短暂的水花过后,宫里再度恢复平静。盖因这几日朝政繁忙,乾隆皆宿在养心殿中,雨露均沾跟雨露均不沾都同样能缓解矛盾。
而当敬事房那位徐公公再度出山时,却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皇帝翻了启祥宫伊贵人的牌子。
一时间,六宫众人的眼睛发生了百八十度的大偏转,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这伊贵人成天吹牛说大话,还真叫她碰上了。
郁宛并不十分震撼,在她看来迟早的事,为了安抚达瓦达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