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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莎是我中专时的同学,属于递签证申请比较早的那一拨里面之一。家里没砸锅更没卖铁,父亲蹬三轮,妈妈是扫大街的环卫工人,为了孩子的将来只好借外债送她出去。在烤肉馆里和硕果仅存的几个同学聚了一下,再见她时就在去北京的火车外面了。月台上,她和父母亲哭得一塌糊涂,但我仍能看出她内心中难掩的喜悦,但流眼泪这一仪式是万万不能少的,总不能光荣的成为留学生却背个不重亲情的恶名吧?
送她到火车站的人群中除了各种各样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以外,还有我和另外两个同学。临上火车前,她和我们做最后的道别,最最后和我郑重地说:“爱尔兰见吧。”虽然她哭肿的眼晴里布满红血丝,却依然熠熠放光,我感觉她仿佛看着迎面的不是我,而是在爱尔兰的美好留学生活。用“身未动,心已远。”形容最恰当不过。
听到她说爱尔兰见,我茫然的回应:“爱尔兰见。”语气中尽量充满坚定,可效果差强人意,因为我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在爱尔兰见得上。不敢想“拒签”二字,残酷得无法让人承受。我突然间想抢走她的护照和签证,把将要出国的人变成自己。随即并没因这个想法而产生罪恶感,反倒觉得她是女的,我是男的,这事儿不能成。
她走后,我望着渐渐加速的火车,想罗莎在路上会做些什么,想些什么,大概是在做那些到北京转国际航班的心理准备吧。再看这火车,已经跑得不知道有多远,只留下一个点状的屁股在我视线里,不知道将来这辆火车是否也能把我送到北京,再坐上去爱尔兰的飞机,心里怅然若失,有种被人遗落身后的感觉。
这天下午,阳光依旧懒洋洋的隔着窗射进避风塘,让里面的懒人更懒。不是周末,人也不少,却也不多。
我把同学罗莎签证下来的消息公布出来,随即有人问道:“什么时候递的申请?”
“四月份吧。”我说。
那人掐指一算,“七个多月。你看飞世多能骗人。”
我知道其实这不是飞世的原因,大使馆负责签证又不是飞世,中介公司只负责拉线接洽的活儿,和媒婆干的事差不多。签证下不来,中介公司也急,急着收不到钱。但在这个时候,我们没办法联系大使馆查自己签证的进展,只能归罪于中介。
几个人闹闹哄哄的发了一通牢骚,大爽再次提议,“去飞世闹,一闹他们就怕,肯定优先签证。”他拿出动迁户对待开发公司那一套,唉,生于八十年代改革开放,长在九十年代动迁拆房,“闹”也算家庭和社会对我们的杰出教育成果之一了。
我虽然找不出之间的连带关系,却又没更高级的想法提出来,只好盲目的随大流,高举造反的旗帜大喊口号。
几人说闹就要动身,嘉佳个头小,长得全是心眼儿,忙说:“走了再回来还要交十五元。”她说到钱的量词从不用口语化的“块”,尽是书面用语“元”。
领头的大爽一听,觉得有理,几个人又纷纷把家当放下,胀着气憋着劲想把十五块钱吃喝够本再去飞世闹。整个一下午大家少言寡语,正是暴风雨前的寂静,飞世要倒霉了。
时钟的指针好不容易磨蹭到五点整,七个人恶狼一般,迫不及待的冲出避风塘,杀气腾腾的奔向飞世公司。 。 想看书来
14、在中介公司造反(下)
这次连跑带走,五六分钟的光景就都上了电梯。东北的企业上班早,下班却不早,通常是早八晚五,此时正是下班高峰。飞世的员工已经飞走一大半,只剩几个腿脚慢的倒霉蛋。见到一个,不认识,又见一个,不熟悉。闹也要找搭得上边的人才闹得起来,不熟识的人反而闹不起来,弄不好到最后客客气气的被人给张名片送客出门。再见到一个,好!这个大家都认识,是张鹤。
我一见是她,心里“咯噔”一声。马上想到之前她建议我喝绿豆汤除痱子,人家好心帮助过我,现在却来发难于她,这不是恩将仇报吗?又想到之前跟她说家里没钱的酸相,人又矮了大半截儿。何况她还有不愿提钱的清纯品质,我都不知道该怎样和她闹。再看她的眼睛,粉红粉红的像两粒刚成熟的桃子,大概刚刚哭过,多可怜,怎么能忍心这样伤害她?
原来走在队伍中间的我,稍向后撤了几步,渐渐躲在后面,表情木然的望过去,像在大街上看与己无关的交通事故一般。
大爽领衔主闹,呜哩哇啦狂喷一通,大致意思是说飞世关于签证的承诺像放屁一样,别的话也不可信,像老子定义儿子为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