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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
��如今四国国界不再,平安树也不再有归属的纠葛,城门上随风飘扬的旗帜,没有标明国别的字眼,只余了平安两字,城门楼下守城的官兵对出入城的人例行公事地盘查,主要针对盗贼一类的危险,引起他们注意的往往只是衣衫褴褛的流浪者,或是精神状态不正常的人,像容萧这样衣着整洁、骑着骏马的,只是眼角扫过便放了行。
��沿着并不陌生的街道前行,途经平安客栈,容萧勒马驻足片刻才又起步。穿过南北向的一条大街,拐角折入一条小街,沿途是米棉一类的店铺。店铺都不大,生意也冷清,货柜里的货物种类都不多,但是好歹营着业,好歹隔三差五还是有顾客光顾,比起有的城市一条一条的街道都是关门比户的景象好了许多。某种程度上而言,平安这座小城,命运多舛,然而反倒磨练出了别的地方无法比及的坚硬。
��——也不能完全撇开罗仲尹驻守此地时所行所为的作用。
��平安仅有的两个钱庄都不大,容萧并没有奢望能在这里用极乐岛的明珠兑换银两。去了趟钱庄,去了趟当铺,去钱庄兑的是上一个城市兑好的银票,去当铺则是当死了两颗明珠。
��迟早有一天,这些突然现世的珍稀明珠,会给她带来麻烦,好在她自己都是随心所欲地处理,谁要凭着它们来追根朔源,在这个交通不方便的时代,每个三五年时间估计是不行的。而三五年后,她大概早已缩回哪个荒山野岭去了,除非是——
��容萧屏息凝听,身周并没有什么异常,于是坦然等着店铺的小伙计把自己要的两袋米放上马背,另一边又去同卖盐的老板商量,尽可能买多一些。
��以她如今“非人”的身体,即便是聂青那样靠鼻子活动,且和她很熟悉的人,恐怕也不察觉她的存在。如今她的气息对于他们而言,恐怕只是个陌生人而已,这也是她坦然出入平安的原因之一。
��不过真的还是不能再留下去了。苍擎说,圣师若是知晓她还活着、若是知晓她的行踪,定然还要生出风波……至少,也要等到天上的那场斗争风定波平,何况她还没有勇气,也没有意图,去与过去那个容萧的世界碰面。
��抱着这样的一些笃定和想法,当她转出街角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孔时,第一时间的反应,只是呆了一呆,没有任何惹来对方注意的多余表情,然后在转移开视线后,才有了些后知后觉的惊讶。
��花绾。
��那张明丽无方的脸,在萧索苍白的街景和四周皆有几分菜色的行人中间,异常惊艳。她在一众劲装骑士簇拥下策马匆匆疾行,眉宇深锁,面色冷淡,目光未曾因沿途人或物而作停留,笔直地注视着前方……
��容萧慢慢停了脚步,借着视线角度掩藏自己身影,然后回头看了一眼。
��这位前梁公主,如今愈发像是一把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令人无法直视。
��有些人,天生是王者,无论境况如何,即便头顶已经失去了曾经的光环,却不会削减掉一分的高贵傲气;即便已是布衣,恐怕也仍旧是无冕之王。
��容萧迈步,牵了马朝前走去。
��不过,不管怎样,如今物是人非,都不关她的事了。
凡间志 一百六十四章 逃亡者
回到老妇人家中,天色已经昏暗下来。老妇人仍是留了饭菜,不厌其烦地一遍遍用热水保着温,让容萧进门之后便能吃上嘴。容萧吃着饭,心里更加坚定了离开的念头。次日清晨,趁着老妇的儿媳还没下地,她谢过两人,借口回返故乡告辞离开。老妇人和儿媳依依不舍,却也没有强留,一再推辞她要留下的银两,最后也红着眼眶收下了。
容萧心里的哀伤,在离开那个小院很远之后,才没有掩饰地流露在脸上。
她帮不了每一个人,更清楚个人在历史演进中的单薄弱小。一个群体、一个社会的幸与不幸,同个体成员的幸与不幸,其实关联微乎其微,这里头有概率,有百分比,有相对而言,有人均……没有每一个……
没有等到新的一番对与错内心反省开始,容萧先感觉到的,是被人窥视的危机感。身下的马儿没有主人的催促,很悠哉地迈着步子,偶尔还甩甩头喷个响鼻,显然没有丝毫的异常。那么那种危机袭来的微妙感觉,就只有她自己有所察,容萧的手指停留在眼角,泪水却早已收敛回去,然而这时周围一切已经如常——可能是错觉……抬起头,她紧了紧缰绳,马儿早已熟悉她的习惯,于是一声轻嘶迈步跑了起来,速度并不算快,同寻常赶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