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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这种遗忘对伶儿来说太过残忍,然而他一天分不清萱萱和小蝶,对伶儿的伤害就一天不会停止。
“我已经请高翔每天来载你去公司,你就不用担心我爸会一天到晚找你麻烦了。”谨晔笑着说,试图活络车内僵滞的气氛。
伶儿却对他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不听不闻,沉静的脸上没有喜怒哀乐,狂野难驯的表情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木然与空洞,没有恨、没有怨,这一刻她已经认命,对上天的无情对待已经妥协。
“伶儿,别这样。”他低喊,这样的伶儿令他心痛。
别怎样?她都已经接受她“弃犬”般的命运还不够吗?伶儿望着逐渐接近的豪华大宅,却装作视而不见。弃犬的命运都是一样的,一旦被抛弃就是被抛弃,不会因为抛弃的地点不同而有任何差异。
车子才在大宅门口停下,柏雪艳立刻迎了出来,后头还跟着满心不情愿的郭轾诚。
“伶儿,你总算是来了,郭妈妈等你等了好久。”柏雪艳热切地执起伶儿冰冷的小手。
伶儿却感觉不到柏雪艳的热情与温度,只是茫然地看着她,她已失去感觉的能力。
“野丫头,你还是被赶出来了吧!”
“爸!”
“轾诚!”
母子俩同声喝止郭轾诚故意惹怒伶儿的话。
“算了,反正房子这么大,多住你一个也不会怎样。”郭轾诚撇撇嘴道。
其实他也不是多讨厌这丫头,只不过两人第一次见面就结下梁子,实在不太可能和平相处,不过野丫头今天好像不太对劲,通常她拔剑的速度比他说话还快,常常他“野丫头”三个字还没说完,她的剑已经指着他,要他说话小心一点,今天这么和平的见面方式还真让他觉得──若有所失!
伶儿将自己的手由柏雪艳掌中抽出,接过谨晔提着的行李,立在一旁。
“谨晔,你先回公司好了,我晚点再打电话给你。”柏雪艳看看不言不语的伶儿,又看看不知所措的儿子,无奈地轻拍儿子的肩,要他先行离开。
柏雪艳不知道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此时此刻实在不适合讨论这个问题。
“那我先走了,爸、妈咪,再见。”他转向伶儿,有些手足无措:“过几天我再来接你,然后我们可以去电影院把所有新片全都看完,补偿我们昨天没看成的那场电影,我不会食言的。”
谨晔不晓得伶儿听进了多少,因为直到他离开,伶儿始终没有抬头看过他一眼。
谨晔烦躁地将手中的文件推开,伸手按摩着酸涩的眼窝。
最近这几天每个人都不太对劲,究竟是因为他不对劲所以看每个人都不对劲,还是因为他的不对劲才让每个人都变得不太对劲?他相信是后者居多,这些天他动怒的次数比过去八年加起来还多上十多倍。
“老大。”高翔怯怯地从办公室门外探进一粒头,“我们有点事情想跟您说。”
看见他畏畏缩缩的模样,谨晔也能想见过去几天自己反常得多严重,一下子从仁慈善良的圣人变成了暴虐无道的暴君。
“进来吧!”谨晔露出一抹疲惫的笑容,招手要他进来。
十坪不到的总裁办公室一下子涌进满满的人潮,挤得水泻不通。
“你们来找我示威抗议的吗?”谨晔见这情形,打趣道。
“不是。”众人很认真地回答。
“Athina已经好几天不说话了,我们很担心她。”高翔代表发言道。
他又何尝不担心她!
“你们要我怎么做?”谨晔问他们,也反问自己。
每次一想起那天他把她送到他父母家时她脸上的茫然,他就心痛得不能自己,他究竟把她伤得多重?她是那么的脆弱敏感,她会不会以为他抛弃了她?
“我们觉得如果您去跟她谈话,可能会好一点。”
谨晔苦笑,“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大概是我。”
“我就说他们两个吵架了,才会两个人同时都变得不太对劲嘛!”
人群里开始传出耳语。
“男人和女人会吵架一定是因为阴阳不协调,叫老大带Athina上床就没事了。”其中一人语出惊人地建议道。
那人的后脑勺立刻挨了一掌,“你要害老大坐牢啊!Athina还未成年耶!”
“对啊!”另一人附和道,“而且老大可能还是处男,这招行不通啦!”
谨晔实在哭笑不得,他用力拍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