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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壤军事监狱内,被捕的相川冶度犹如笼子里面的饿狼般烦躁不安在小小的牢房内走来走去,几个小时后进来数个东北军宪兵将他押进了审讯室。
这座监狱原本是日本人修建的用来关押朝鲜反抗团体成员和“政治犯”的。审讯室也是原本日本人建造的行刑室改造的。室内阴森恐怖,屋顶吊着两盏灯泡,昏黄的灯光下,墙壁和柱子上摆挂着各种各样原本日本人制作用来对付朝鲜反抗者的刑具,老虎凳、杠子、皮鞭、火炉、烙铁、竹签、钢针、火钳、木马、夹棍、跪椅、铁链等泛着幽幽寒光令人毛骨悚然。靠墙的几个十字架上还吊着几个浑身血迹斑斑昏死过去的日本特高科成员,旁边几个累的汗流浃背的东北宪兵正在往他们身上泼冷水试图弄醒他们。
“你们的上级、情报网组成、联络方式、其他联系接头人员,只要你知道的我都要。”坐在对面的东北安全部审讯员一脸平静,开门见山。
相川冶度双目赤红,半晌开口道:“在我回答之前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破获我们的计划的。”
“嗯,可以。第一,那个独立第八步兵旅的少尉在被你们收买后第二天就向我们自首了;第二嘛,我可以让你见个人。”审讯员转头向旁边的宪兵示意了一下,那个宪兵走出去,很快带进来一个人。顿时相川冶度双眼瞳孔几欲爆裂,他足足愣了几秒才难以置信道:“玉儿?”
审讯员介绍着这个“正和”百货商店里面叫玉儿的年轻女子店员:“她真名邓莉菲,隶属东北安全部军情局情报分析通讯处,编号E…0586,代号‘冰蝴蝶’。1931年秋奉命潜入朝鲜。你们这次行动和你们平壤情报网分布情况大部分的全是她的提供的情报。邓小姐,你这次立了大功,我想少帅起码要授予你一枚白银战斧勋章的。恭喜了。”
“冰蝴蝶”淡淡笑了一下,转身出去。她还要继续在日本人情报系统的心脏内潜伏下去。她不担心自己的身份会暴露,因为相川冶度到这里这辈子就别想活着再出去了。
相川冶度愣愣了一会,叹口气道:“我终于明白什么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
“嗯,既然你的要求得到了实现,那么请回答我刚才提的问题吧。”
“哼!”相川冶度冷哼一声,扭过头不作理睬。
审讯员脸上仍然是波澜不惊的表情,语气也不温不火:“你们日本人言而无信的特性是享誉世界的,阁下现在的态度我一点也不奇怪,想要从你的嘴里得到东西不用点手段是不行的。不过我相信对于相川冶度先生你这种经过特殊训练,意志力和忍耐力都超越常人的优秀特工来讲,普通的审讯方式是不行的。我不得不使用点特殊方式。”随着召唤,两个身着白大褂口戴口罩的东北军军医进来,得到允许后走到相川冶度身边,一人摁住他的胳膊,另外一人在他皮肤上搽上酒精消毒后将一针管的淡灰色药剂缓缓注入相川冶度体内。
“这是一种由我们的医药专家研制成功的特殊合成毒品,令人上瘾的效果和毒瘾发作时的痛楚程度是纯鸦片的上百倍。刚才那针管起码值三百法币,我们可是很愿意为你破费的。希望你早点配合我们交代问题,相川冶度先生。”东北安全部的审讯员脸上开始浮现出笑容,用一种稳操胜券的眼神看着浑身肌肉开始颤抖的相川冶度。
“爱新觉罗·显玙!”女子审讯室内,川岛芳子,即金壁辉两眼黯淡像一具尸体般毫无知觉地坐在椅子上,此时她心里的希望犹如肥皂沫一个接一个在破灭。
“我们从三年前年就开始注意你了,告诉我们你所知道的任何事情。不然你将因为犯有‘叛国罪’而在铁窗里面度过你的余生。”
“叛国罪?”金壁辉冷笑道,“我是日本人,为自己的祖国工作,何来叛国罪之有?”
“日本人?你本是清朝末年肃亲王的第十四个女儿,溥仪皇帝的堂妹。辛亥革命后被日本人川岛浪速认作义女,此后你改名为川岛芳子并在日本接受教育。17岁自杀未遂之后断发并改作男装打扮。1927年在旅顺与蒙古王族结婚。1930年私奔后用你养父的关系接近关东军,还曾经担任反动社团‘满洲青年联盟’的领导者,‘十一五’事变的时候你作为日本间谍勾结熙恰等清朝遗族暗中活动,那个时候我们开始注意到了你。后来你还间接参加了东北会战等日军在东北的军事行动,意图借助日本人的力量复辟清王朝,失败后你又辗转上海、南京和沈阳之间一直为日本人服务窃取南京政府和东北政府的机密情报。所以,你的罪行不是间谍罪,而是叛国罪;你不是日本人,你是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