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第1/2 页)
他忽然想要幫幫她。
那個女生坐在陸生塵右側,老四坐在他左側。陸生塵舔了舔後槽牙,什麼話也沒說,拿過玻璃轉盤上的一瓶啤酒,「碰」地一聲放在老四面前。
「平日裡開我玩笑也就算了,但今天可不行,今天我最大。這話我不愛聽,你就說怎麼辦吧?」
周圍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立刻齊聲喊道:「吹一瓶,吹一瓶。」
老四看了眼陸生塵的表情,隱隱感受到了他的不悅,知道他是真的有些不爽了。他這人一貫好相處,但你要是惹他不快,他也不是什麼好說話的類型。他會變著法兒告訴你,爺沒耐心。
他沒必要得罪陸生塵,特別是在這種場合,於是非常利索地拿起面前的酒瓶,一飲而盡。
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段凌波掃了眼那個女生,好奇她此刻的狀態,是尷尬還是不安。意外發現她也在盯著自己,她趕緊側了側身,撇開視線,假裝在聽身側的田李說話。
桌上都是寧江人,有幾個看起來還挺眼熟,應該是以前明懷中學的,有的完全是陌生面孔。平時不容易相聚,趁今天給陸生塵過生日,把大家聚齊了。一群人絮絮叨叨的,不多時,有人姍姍來遲,周圍人立馬打趣:「喬博聞,好大的面子啊,竟然比壽星還遲。」
不知是不是段凌波的錯覺,她總覺得在那人喊出這個名字之時,陸生塵的笑意收斂了一分,等到眾人紛紛朝門口張望時,他又繼續掛上隨意、佻薄的笑。仿佛那一霎的不快,是她憑空想像出來的。
段凌波下意識地往門邊望過去,猝不及防的,迎上了那個男生的視線。
雙目交接,意味深長。
第10章
她記得他,想必,他也沒忘了她。
說起來,二人還真是有一些緣分的,只不過緣分二字得加上雙引號。
大一時,外語學院舉辦辯論賽,他們的對手正好是德語系。葡語系的辯手準備充足,引經據典、據理力爭,偏偏還是輸了。輸了倒也沒什麼,可恨的是,這一次失誤竟然遭到了對手的嘲諷。
她記得當時他們的二辯說:「葡語系的同學,就你們這水平,祝你們畢業後全去摘葡萄!」說完,引來一陣哄堂大笑,笑聲帶著奚落,諷刺意味十足。
那時還是晚自習,班主任回到教室告訴他們:「德語系的行為十分幼稚,贏了比賽,輸了人品,你們不要放在心上。該學習學習,該考證考證,別太把這件事當回事兒,人生還長著呢。」
但大家到底是18、9歲的孩子,剛出中學校園沒多久,心境還不太成熟,受了氣怎麼可能不放在心上,葡語系和德語系的梁子自此結下。往後即便坐在同一個教室上課,被任課老師要求兩班進行合作,雙方也不會搭理對方一下。
段凌波當時坐在台下,親眼目睹了這場滑稽的嘲弄。她這人有特別強的集體榮譽感,也習慣性同仇敵愾,之後怎麼看德語系的同學怎麼不爽。要是她記憶沒出錯,她記得當時喬博聞是參加了辯論賽的,並且還是他們班的一辯。
此時見面,可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啊,她忍不住這樣想。
喬博聞解釋自己剛做完家教趕來,立刻開了一瓶酒,自罰一杯。
陸生塵的嘴角勾了勾,眼睛裡有異樣的情緒涌動,像是諷刺,又像是無語,但他什麼話也沒說。
其他人並未發現任何異樣,自顧自地開始閒聊,喬博聞慢慢放下酒杯。就在他朝著段凌波身側的空座走去時,陸生塵突然看了老四一眼,話卻是對著段凌波說的:「波波,過來,你坐這兒。」
喬博聞的步子猛地一頓,臉上有一刻的難以置信,接著他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到段凌波身旁。
陸生塵表現得雲淡風輕,仿佛什麼事也沒有,剛剛的邀請也不是他發出的,右手握著筷子,臉上掛著笑,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段凌波,著實把她給嚇著了。
段凌波能夠明顯感受到全桌的視線,齊刷刷地集中在她頭頂,她不敢抬頭,整個人都石化在了座位上,分不清此刻是夢境還是現實。
波波……
這稱呼,未免也太親密了吧?就是他父母也不曾這麼叫過她,她出神地想,以至於陸生塵的後半句她壓根沒聽進去。
老四已經走了過來,站在段凌波身後,要跟她換座。段凌波呆呆地看著他,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嫂子,趕緊的。」和她隔著一個座位的馬目出聲提醒。
喬博聞扭身看她,眼裡有些許掙扎,似乎想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