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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修习佛理的结晶。只有大智大慧,大彻大悟的高僧,才有一颗琉璃心。佛道中人将这颗琉璃视若珍宝,一直供奉着。
这一天下午,闲来无事,白姬挂出怀秀的墨宝来看,“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离奴撵元曜去市集买鱼,元曜去了一个多时辰了,还没回来。离奴倚在门口,伸长了脖子张望,“死书呆子,怎么还不回来?一定是又跑去哪里偷懒了!”
又过了近半个时辰,元曜才提着竹篮回来,竹篮里放着三条咸鱼。
“挤死小生了,今儿集市人真多。”元曜一边擦汗,一边道。
离奴看见咸鱼,拉长了脸,“怎么是咸鱼?我不是叫你买新鲜的鲤鱼吗?”
“小生去得晚了,鲤鱼已经卖光了。小生见这家摊贩上的咸鱼七文钱一条,买两条还送一条,觉得挺好,就去买了。这家摊贩生意真好,大家都抢着去买,小生等了许久,终于买到了三条。”
离奴用手拎起竹篮中最长的一条咸鱼,不过七寸长,很瘦,“这样的咸鱼还要七文钱?爷去买,一文钱都可以买七条了!这样的货色,大家怎么会都抢着去买?难道大家都和你一样念书念傻了不成?!!”
元曜挠头,“货摊上的咸鱼倒都是一尺来长,还有两尺的,但买的人太多了,又都是老妪,妇人,仆僮,小生就只得了这么三条。”
离奴生气,“难道你一个大男人还挤不过老妪,妇人,和仆僮么?”
白姬噗嗤一声笑了,“估计轩之是站着等老妪,妇人,仆僮都买完了,才上去买的吧?”
小书生摇头晃脑地道,“古语云,敬老,爱幼,礼让为先。小生乃是一个读书人,怎么能去和老妪,妇人,仆僮抢咸鱼?!!”
离奴盯着手中的咸鱼,苦着脸道,“这么三条小咸鱼怎么够吃?”
白姬伸了一个懒腰,“不如,把轩之煮着吃了吧。”
离奴瞪了一眼元曜,“不要,书呆子比咸鱼还难吃!”
三人正在吵闹,缥缈阁外来了两个女子,她们在外面徘徊、张望,仿佛看不见缥缈阁。
元曜认出了两个女子,“欸?非烟小姐和红线姑娘,她们怎么来缥缈阁了?”
元曜和韦非烟相隔不到七步,可是她们却看不见他。
元曜听见韦非烟道:“缥缈阁应该就在这里了,可是怎么没有呢?我真想见龙公子,自从遇见他之后,我每夜都梦见他,总想再见见他……”
红线道:“小姐,你不会爱上龙公子了吧?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呢?万一他是江洋大盗,或者是朝廷乱党可怎么办?”
韦非烟的花痴又犯了,脸颊上浮起了两抹红晕,“不管他是江洋大盗,或者是朝廷乱党,我都愿意跟着他。”
“呃……”元曜一头冷汗,他回头望向白姬,“非烟小姐万一,不,她已经想要嫁给你了,这可怎么办?”
“主人要娶妻了么?不对,主人是女人,怎么娶妻?”离奴挠头。
白姬深吸了一口气,“轩之,把怀秀禅师的墨宝拿去送给非烟小姐,就说龙公子已经离开长安了。”
“好。可是,你为什么不去告诉她你是白姬,不是龙公子。”元曜问道。
白姬笑了,“非烟小姐命数特异,非人能不以真身,真名去见她,就不以真身,真名去见她为妙。放心吧,以非烟小姐的性情,等过一段时间,遇见更多的美男子时,她就会忘了‘龙公子’。”
元曜摘下了墨宝,卷了起来,准备拿去送给韦非烟。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元曜一边走出缥缈阁,一边念道。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离奴拎着咸鱼去厨房,这么念道。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白姬倚着柜台,笑得诡异。
(《竹夫人》完)
《虫宴》(上)
盛唐,长安。夏夜,风轻。
缥缈阁后院中,元曜、白姬、离奴正在紫藤花边乘凉。元曜抱膝坐在胡床上,捧着脸望着天河发呆。白姬倚坐在胡床上,手持牡丹团扇,眼帘半阖。离奴化作黑猫的原形,在草丛中扑流萤玩。
微风吹过,铃虫微鸣。
“今夜,是夏至啊……”元曜自言自语地道。
“已经夏至了啊!”白姬蓦地睁开双眸,眼角的泪痣,红如滴血。
“怎么了?夏至有什么不对么?”小书生奇怪地问道。
“我突然想起,似乎该去城外收回一座房子了。”白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