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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太太默默不语,王修却通红着眼睛,腾地站起来,将季瑶唬了一跳:“是听见了有人嚼舌根,这才险些酿成大祸!”
原来陆琳琅素日之中虽说是个腼腆萌妹子,但好在一向心宽,今日弄画到了身边,也没有多想。然而坐了一会子就觉得有些累了,这就想要回去,歇着。谁知半路上却有两个小丫鬟捧着攒心盒子一面走一面说话,嚼舌根的内容就是王修被二公主看上了。陆琳琅虽说心宽,但也不是宽得没有边际,饶是分毫没有怀疑王修待自己的心,但这小三儿是公主,她还有反抗的余地么?认定自己和王修快要分离的陆琳琅越想越难受,动了胎气。
听完了陆琳琅说完前因后果,季瑶也是无奈,千瞒万瞒,还是被她知道了。王修额上青筋突突的跳,沙包大的拳头捏得生紧,似乎想要锤人了:“你、你……我但凡对她有那心,叫我天打雷劈化成肉泥。”他说得豪气冲云,被姑太太拍了一把:“去,也不怕吓着琳琅,外头呆着去,没我的话不许进来。”
被娘亲啐了,王修耷拉着脑袋要出去,临了又转头看着陆琳琅:“你宽心,陛下若硬要我娶她,我即便是一剑抹死了也恕难从命。”
陆琳琅小猫似的点了点头,脸上发红。季瑶则看向弄画:“可将那两个嚼舌根的小丫鬟扣下了?”二公主的事,整个长平侯府,知道的而已不过只有自己、姑太太和王修而已,试问连主子都不知道的事,下面的怎么知道?
弄画说:“已然扣下了,我用了些小伎俩,便让她们都招了。”见季瑶狐疑,笑得唇边两个梨涡若隐若现,“我让人将她俩分开,只说若是和对方说得不一样,便要灌热油,烫坏她们的嗓子。她两个年岁不大,被我这样一下,倒是全招了,这样审下来的,证言别无二致。”
季瑶赞道:“好弄画,不怪我抬举你,你是值得的。”
“多谢姑娘夸赞。”弄画笑道,“她二人都说,这话是她二人的老子娘递进来的,说是一个婆子,也不曾说明是哪里的人,只说让这样在修大奶奶跟前说,若是落了修大奶奶腹中的孩子,便有重赏。”
季瑶和姑太太相视一眼,还有这样的婆子会盯着陆琳琅腹中的孩子?若是外面的人,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恨不能王家绝后?只是转念,季瑶便想到了二公主在皇后跟前大放厥词的话来,心中坚定了这个信念:“姑妈借一步说话。”
将这话和姑太太说了以后,姑太太没有蹙得生紧:“是了是了,定是她。你姑父和表兄虽镇守河南道,杀了无数悍匪,他们却也没有能耐将手伸进侯府来,但若是皇女之尊便做得到。”说到这里,姑太太眼中狠光毕露,“我久不过问这些争权夺势之事,但今日涉及到我王家子息,我岂能不顾?王家从未有过不臣之举,即便是天家帝姬,也没有这个资格害我王家!”
皇帝知道了(上)
虽说姑太太和季瑶都认定了是二公主主使,但没有证据。季瑶沉吟片刻,命弄画赶紧去找那两个小丫鬟的老子娘,威逼利诱之下,算是套出了话来。
“是前几日太傅大人替四殿下来下聘之时,阖府都欢喜。拿了例银便去打酒,谁知道在半道上碰见了熟人,她知我们在侯府里当差,也就来同我们说话。我瞧着她打扮比之往日十分不俗,也就问了几句,谁知她就说,若是将这闲话给修大奶奶说了,便有重赏,当即便给了小的五十两银子。小的贪钱,这才生了心思……”
季瑶听了这话,眼角突突直跳,就为了五十两银子,就要落了一个小生命,亏得古代信奉鬼神之说,竟还能够养出这样的白眼狼来。捏了捏眉心,她这才又问:“那人是在哪里当差的?”
对方神色为难,季瑶笑道:“怎么?你很难做?”唬得对方磕头如蒜捣:“不不不,小的不为难。那人是郁府上的,也就是贵妃娘娘的母家。”
“果然是她。”季瑶现在可算是想明白了,不管郁贵妃知不知道这事,但能牵扯到郁府,必然是二公主的意思,这外祖家当然能给她这样的便利。现下竟然能将手伸到长平侯府来,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给你几分好处,你就连根儿在哪儿都浑然忘了,作死的东西,今日修大奶奶没什么大碍,但凡是有,现下就料理了你。来人,绑了这两口子,扔到马厩里去,待老爷寿辰过了再发落。”
又起身扶了姑太太,后者脸色如常,沉默了一会子:“我瞧着咱们这位二公主,是好日子过昏了头!既然她不要脸,咱们这些做臣子的,顺坡下了,也不必给她脸!”
没有一个女人会纵容儿子的孩子被伤害,就算是她并不喜欢儿媳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