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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调过眼:“邀月看着仔细了,这东西再宝贵不过,小心收好了。”
天光渐暗,掌灯时间刚到,我便换了一身白缎锦袍,外面着了雪袍袄,跟着刘东一路去了落英苑。
这地方很偏,不靠近任何一个妃嫔宫殿,独独建在最荒芜的西北角,平日里也极少有人经过,若非无事,没人喜欢靠近着宫中最禁忌污秽之地。
月影只是氤氲一抹,还不用撑灯,远远便可见落英苑的轮廓,灯暗声消,明明住了人在里面,却是死寂一片,于这冰天雪地之日,更是冷冷惨惨。
我拉紧袄袍的领口,脚下的雪被踩得咯吱作响,手中的暖炉微温,是唯一一点热源。
“娘娘小心。”
我看了看脚下,这地方已经多久没有人打扫过了,积雪没有被清理的痕迹,被混乱的踏过,留下足迹无数,伴着其中被踩折的干草,横七竖八,不堪入目。
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踏过囤雪的坑凹,从大门里过去,门口还有守卫,见来人是我,异常恭敬:“宸妃娘娘千安。”
“刘东,赏他们,这么冷的天,外面守着着实不易。今儿本宫奉了皇后娘娘的命,过来看吉嫔,稍稍一会儿功夫,有劳几位了。”
刘东打赏大方,几人满是欢喜,赶紧带我前往吉嫔的房间,还带了两只生火的炉子,铺展了厚垫,沏了热茶,方才离去。
刘东接过我脱下的袄袍,站在门口守着,我定了定,推门而入。
吉嫔回头看向这边,不知来人是谁,目光甚为犹疑,见我推门掀帘而入,脸上惊诧表情溢出言表。
房间里放了两只炭炉,还算暖和,我看着她笑笑,轻轻开口:“吉嫔奇怪吗?以为本宫不会来,那你以为会来的是谁?”
吉嫔也跟着笑笑,似乎也无所谓谁来,缓慢走向床边:“宸嫔娘娘,哦不,这时候应该是宸妃娘娘了,您能来,的确让臣妾意想不到。不过您来看臣妾,这是为何?若是以胜利者面貌示威,那就免了。以我这等冷宫里的女子,不怕低了您的身份?”
我不怒,仍旧面上带笑:“胜利者的面貌?那个不是本宫,本宫不过是今日大殿上新册封的宸妃而已,不是胜利者,胜利者另有其人。”
吉嫔抬眼看了看我,也不客气,先行坐在床上:“宸妃娘娘若不是来示威的,那是为何?难道是往日姐妹情深,今日不舍了?以我对您所识,这是万般不可能的。再有,今日不是您的喜庆日子吗?缘何穿了这么一身素净的白衣来?”
我软笑,展目而望:“本宫从来做什么事,穿什么衣,来看你一面,穿着白色,不正合适?”
吉嫔听出我意思,略有愠怒,反口道:“那么说娘娘是来解恨的了?”
我笑笑摇头,踱步到炭炉面前,暖热扑面而来,我撩眼看她:“天仃不是你下的,厌胜也不是你做的,病志录也非你偷改的,你说,本宫要恨你什么呢?”
“你”吉嫔不料我竟然都心里清楚,惊异中言语不能。
我上前,看着她脸色凝重,微微点了点头:“你说对了,我都清楚,从头到尾,都清清楚楚的。”
“我唯一一个不是很了解的就是,你究竟什么把柄落在她手中,让你咬出元妃,可见,这把柄也是要命的。不过这般说来,无关那一种因由,这一次,你都跑不掉了,不是吗?”
吉嫔闻言,神色狼狈,看了我半晌,终是转过头去,不愿看我。
我探过身,伸过手,扭住吉嫔下巴,强制她转过头,对着我的眼睛,温声细语的问她:“难道,你还在等着什么期望吗?有人承诺你还能逃得出吗?”
吉嫔挣扎,我却死死捏住她下巴,依旧笑语春风:“让本宫来告诉你,本宫就是最后一个能来探望你的人,而之所以来探望,也是想让你走的不那么愚蠢。当然,你也可以看成本宫太过残忍,便是死,都不得让你好死。”
我轻笑,手劲儿愈发加重:“告诉本宫,究竟是什么把柄。”
吉嫔无谓,死死盯着我,冷声道:“宸妃娘娘这般嘴脸,真让人瞠目结舌,谁人不知道当朝艳冠六宫的华蓅姜是个狠角色?我当初就知道,可惜,当初认识的还不够深刻,如今才明白,也算晚了。”
我扯回手,见她白皙的下巴上,红了一片,眼色流光一转,笑靥如花:“自然,你也可以去告诉你的主子,本宫是如何嘴脸,只是不知道,你还有没有这个机会了。啧啧,本宫能来,焉怕你背后嚼舌头?”
“华蓅姜,你到底想如何?”吉嫔色变,大声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