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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马赛克(黑道)
作者:黯雪时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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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
作者有话要说: 整篇估计就是一直很虐。
是不是为虐而虐呢?我就不知道了。至少不是满清十大酷刑。
这个世界的哲学是,你随时随地都会死。但悲剧是,那一刻始终未降临。
Marla’s philosophy of life was that she might die at any moment。 The tragedy; she said; was that she didn’t。
——《搏击俱乐部》
狂奔,狂奔。下水道泛起浅绿色带着热度的不明气体,被踩得畸形的易拉罐撞击在覆着苔藓潮湿墙面上发出的咣当声在窄巷里一遍遍回响直至湮灭。空气阴冷稀薄。不远处水滴敲击岩石有节律地发出啪嗒声,声音逐渐放大,频率也渐次增快,像云子倾斜坠地,轻轻巧巧,却是接连不断地紧随而来。
不敢回头,不知逃避何物。景物渐次退后,巷子却似无尽,封锁在潮湿腐旧的色调里。转过道弯,却是一面墙。磨砂的马赛克瓷砖拼接,和周围景物并不协调。敲击砖面,竟然发出清脆的回响。砖面似乎松动,一片片忽然剥离跌落,露出纸糊一样透光的薄层。戳破一个洞,强光像箭一样激射而出。
从这样的梦境里醒来,浑身汗湿。手机屏幕渗出惨白的光,映在床头的台灯上。粗线条的古铜色支架围城花瓶一样的形状,彩色玻璃镶嵌其中,拼成碎裂的图案。南楠喜欢马赛克的装饰,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暗含规律。
抓起手机,两个未接来电。恐怕出了什么事。
因为南楠在睡,手机关掉振动调成静音。记不清从什么时候起,仅仅是手机微弱的亮都可以把自己惊起。黑夜很长,却也习惯了静静聆听呼吸声,只凭这一丝存在的痕迹,维系到天明。
南楠枕着我的左臂睡得正沉。我侧过头,手机光打在枕头上。阿崇打来的。这小子又惹什么官司。正迟疑着,新来电插入。
在静夜里,这样的环境实在太过嘈杂。好像隔着什么,远远地听不清谁在说什么。隐约能分辨出重低音的节奏声。
“阿乐……”伴着大喘息。
“唔。”我含混地轻声应道。
那边忽然挂断了。再打过去,变成不在服务区。恐怕是直接卸掉了电池。
问题似乎严重。我抽出手臂,跳下床。
“阿乐?”南楠的声音带着睡意,夜特有的抚媚。
“嗯,嗯。”我拍拍她隔空探来的手臂,把薄被重新掖好,十月光景,夜晚已很有些凉。“没事哦,很快就回来。”
捡起地毯上的衣裤,掩上卧室门。赤脚在厅里大理石面地板上金鸡独立,一丝凉意窜上来。提起裤腰,触到后腰的硬物,心定下来。
南楠新添的双门轿跑,一直说要晚上兜风,结果每次都是我一人半夜救急出去。南楠也曾在夜深里撒娇着抱怨我事多,白天变脸似的常常带我见人,又说有事找我就好,还不忘夸我办事利索身手好。
南楠有意扶植我的势力。在道上混凭的是仗义和实力,非生即死,就算是女人。我不确定能给她什么安全感,南楠却并不介意。越知道这条路是凶险小径,越要拼尽全力为未来扫清障碍。
拨出第八个电话,终于接通。其间我打给常和阿崇一起的小松,小松说阿崇整天神神叨叨不知道忙些什么,喝花酒都不去。
最麻烦的就是这种单独行动,势单力薄不说,还要瞒过熟识的人。敲出一支烟点了。
拨号声沉静地在耳边回响。实话说我确实心急,电话里的俄罗斯风迪曲似乎在一个星期前听过。奉兴会程徒堂主经营的场子。那块地盘好,场地大,演出又卖力,夜夜火爆。是程徒手里最吸金的宝贝。如果别的店用了那里的曲子也不稀奇。查SIM卡的位置自然直接,但我隐约觉得阿崇接了外快,不能向帮里的兄弟开口。更无其他线索。
那边忽然接通了。换了安静的环境,对方是老鸟不肯开口,只能听到呼吸声。
“喂?有人吗?”OK,那就由我先。
那边沉吟半晌,“你是哪个?”戒备的男声。
我们的通讯录不存全名,我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