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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即墨寒身后的疾风会意,立刻走上前去,不留痕迹地挡在宋太医身前,俯下身询问道:“大人这是怎的了?可有大碍?”
宋太医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的即墨寒,他面色一变,连忙点头哈腰道:“天黑路滑,微臣在王爷跟前失了礼数,还望王爷赎罪。”
即墨寒淡淡地哼了一声,留给他一张冷峻的侧脸。
疾风象征性地替宋太医收拾了一下散落一地的物品,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宋太医连连称谢,将药箱重新背在肩头,行了个礼便离去了。
疾风拾起被他挡在身后的银弹,塞入怀中,回到了即墨寒的身边。
“王爷,属下看仔细了。”
“嗯。”
“药方上开的都是些清火的药,还有一些外敷的药膏。”疾风小声地说道。
“回去将方子抄在纸上,拿去给霍老头看看。”即墨寒声音清冷。
“是。”
皇后宫中,一只葡萄纹瓷盒摆在桌上,盒子里装着的膏脂在油灯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皇后死死盯着瓷盒,缠着纱布的面容做不了夸张的表情,却阻挡不了皇后眼中迸发的精光。
“这两个死丫头,暗地里争风吃醋也就罢了,竟敢把算盘打到本宫的身上!”皇后绷着嘴角,咬牙说道。
这瓷盒正是蒋曼姝新献上的玉容膏。经过宋太医的诊断,她脸上之所以无端起了疹子,罪魁祸首就是这玉容膏里被人掺进的毒物。
第一盒皇后用过后觉得效果不错,便托魏景鸿再去向蒋曼姝讨要,可没想到这一盒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皇后不傻,她知道蒋曼姝不会在自己进献的东西上动手脚,这极有可能是傅常槿为了打压蒋曼姝而使出的计谋。
这东西是她送上来的,皇后用了出了事,蒋曼姝必然难辞其咎。
可皇后好歹也在后宫中屹立不倒数十年,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傅常槿蒙骗了去?
但是,即便知道真相又如何呢?傅常槿是傅太师的亲孙女,又是她的亲儿媳,把事情闹大,对她对魏景鸿半点好处都没有。所以,不管出于哪方面考虑,眼下皇后都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这笔账,本宫记下了。”皇后恶狠狠地说道:“贱丫头,等鸿儿登基,本宫必然饶不了她!”
“娘娘,您且宽心,宋太医说了,您这病并不严重,用了药休养几日便能痊愈。”大宫女劝慰道:“这几日您切忌大动肝火,会令病情加重的。”
“行了!絮絮叨叨的,本宫能不知道吗?”皇后嫌恶地瞥了她一眼:“滚下去!”
大宫女瑟缩了一下,委屈地噤了声,缩着肩膀退下了。
楚靖王府。
霍神医一手捧着药方仔细瞧着,一手捋着长长的白须,良久,才说道:“这是一些解毒清火、祛风止痒的药,内服外用,一应俱全。怎么?谁得了面廯吗?”
苏皓月挑眉,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面廯?难道说,皇后娘娘成了麻子?”
霍神医怔了怔:“当真?”
“唔。”即墨寒微微颔首:“不离十。”
“我的天老爷,一国皇后面目全非,还如何能母仪天下?”霍神医咋舌,将方子放在桌上,食指重重地叩了叩:“照方子来看,病情倒并不十分严重。只是面廯损伤容貌,要恢复如初至少需要一个月。”
“可是皇后好端端的,怎么会得了面廯呢?”苏皓月咬着下唇,思索着。
这难道是敬妃的手笔?
不对不对,若真是敬妃出手,绝不会仅仅只是让皇后得了面廯这么简单。冒这么大的风险,效果却是不温不火,明显是不划算的。
再说了,自从魏景琰被皇帝打发去了昭陵,敬妃在宫中就变得低调了许多,整日宫门紧锁,称病谢客。就连皇后之前三番两次上门挑衅她都能一忍再忍,又何必在这节骨眼上惹出这没用的风浪呢?
即墨寒也不管霍神医还在一旁,长臂一伸,将苏皓月揽入怀中,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头顶:“我有一个猜测。”
“什么?”苏皓月睁着如水的眸子,抬头望向他。
“付晚辛。”即墨寒说道:“他假扮成女子混入太子府,又挑唆起两个女人的战争,你不觉得很可疑吗?”
“可是他混入太子府,又是如何能让身处皇宫中的皇后染上恶疾的呢?”
“皇后曾让太医检查过一种药膏,名为玉颜膏,是女子匀面所用。我打探过,这东西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