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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总觉有那么一丝遗憾……这种遗憾在皋的身上见着了,所以才会生出一丝感喟。
“阿父,阿父裌要做大鹰……”说罢从榻上起身,伸手向皋。
做大鹰?不明白。
皋本站在我身后,见裌伸手,越过我将他抱起,“好,裌做大鹰。”
转身向外走,不明所以,将陶盂递给一旁的菁,我随之出门。
刚出门口,便被外面的银铃笑声怔住。
层林尽染之处,一向神情清冷的皋抱着裌,不时上抛其小小身板,金色阳光下,裌柔软的发飞扬着,边抛着边哈哈大笑道,“裌做大鹰啰,飞啰,飞……”
“哈哈,裌要飞……”濡嫩童音洒了一串。
不远公田处,正赶着牛车拉着桔杆的乡人听了,一笑,停下来看
我莞尔。此刻这个能用极丑去形容的男子,竟忽然觉得,不那么难看。
正值秋末,夜间一片寂静,银辉静静透过小窗洒在驳漆的桌案上,皋借宿里宰家里,此时己然入睡。
庐内,好不容易哄得裌入睡,趁着空档,我打算写信去鲁,如此耽搁了半月有余,只怕阿母与阿兄们己是心急如焚了,上次落水事件,自今阿母还尚有余悸,出发前千般交待过阿兄照拂于我的。
阿兄却忽地撇下我回了国,只怕阿母会胡思乱想也说不定。
前段时间因裌之病,我急得都忘了此事。
“稚,你且去篚中取册竹简过来。”
“诺。”稚的身影消失门外。
过不得一会,稚进来,手中却拿着两卷简册。
“一册足矣。”
“君主,适才有信使从鲁来,让我将此信转交君主。”
“哦?”接了,打开,是君父来信。
逐字读着,里面大部分是在问我在洛邑之事,王后天子对我的态度如何。读至最后几句时。
才刚落下不久的心忽地拉高,阿母病了!
倒底怎么回事,这段时间没少祭神唱祝,怎么一个接着一个病了!
“信使可有说是何时发信?”
“半月之前。”
算算日子,正是阿兄离去不久,难道怕我难过,这才瞒了我?
“信使可还有说何?”
稚想了想,摇头。
“可是候在外头?”
稚答然,我让他将人请进来,一一问过话,便让他等在外面,一会有回信要送往鲁国。
待信使应诺出云,我想了想,打开另一卷竹简,打算写信,一块玉环现了出来……上次我本意还给修然,左右找都不见,原来夹这里面了。
不过现在无心处理他的事情,将玉环放置一边,拿了小刀契刻起来,首先一一回了君父的问题,然后斟词酌句的刻着给阿母的话,语调尽量轻松欢快,还开着玩笑对阿母道,与皋之事乃上天注定,皋或乃娻之真命天子,请她匆忧专心养病,只等半月便可归国。
又写了些话给兄熙,较郑重些,让之代我尽孝阿母榻前。兄酋一向忙于庶务,而其他的兄弟姐妹关系又不太好,因为找不到可以相托的人,便找了兄熙,我素知兄熙虽是痴了些,但却大智若愚,轻重缓急也分得清楚,有他代为照料,我很放心,又道宋皋将与我同归,阿母如不放心,可亲自看过其人,这真有些像是女婿见丈母娘。
翌日,我对宋皋道了此事。宋皋看我半晌,最后嗯了一声,吩咐舆夫快些驶去鲁国。
裌见我神情凝重,似懂事许多,只默默依偎着我,不时蹭蹭小脑袋。
我无心多语,也就拍拍他的脑袋安抚一下,三人一路快马加鞭赶回鲁国。
甫入长昊大街,我便似懵了,那满街素缟,从鲁宫传出的钟鸣。
莫非,我来迟了?
心中发紧,胃便似缩得厉害,手心己是湿凉一片。
下一刻,一阵温热,手被人握住。
抬头去看,是皋。
“公女……”
“无事。”我吞咽一下,方才缓缓道了两字。
一定不会是阿母的……
凶礼
细细雨丝飘落下来,在兄酋的脸庞汇聚成珠,然后沿着脸部流畅线条滑进他优雅的长颈里,在白色领间消失不见。
有风吹过,一丝寒意袭来,我拢拢皮裘,此时己是初冬,阿兄斩衰的衣袂在风里不停摆动,越发显得身体里空荡荡的。
同情么?
认真想想,对于正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