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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丫头望着花落,欲言又止。花落默默沉思一会儿,便一脸淡然:“沈仙送我回来的?”
“咦?小姐你知道?”蒜苗诧异,那时你不是睡着了吗?睡得还很香!
“有没有惊动别人?”
“没有没有!沈大少轻功很好!悄无声息的!小姐被卷在被子里,衣服也被叠得整整齐齐装在包裹里……”
笋芽脸红了一红,咽口吐沫:“沈大少轻轻将小姐放在床上,让咱俩把被子还他,临走还说,说明儿记得给你们小姐灌醒酒茶,省得……省得小姐遇人不分。”
遇,炫,不,分?
花落揉着脑袋,有点疼。
嗯,是很疼。
36、郎将军一别经年(十七)
安家三兄妹临走时,长湘已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祥和。
许老爷亲自压阵;带着赌犯们去宋城。临走;朝满城百姓深深鞠了一躬,抱拳朗声说;此一别;后会无期。
剿赌有功,自然是去宋城当大官了。
鞠躬时;满城默然。待官兵走远,家家拎着几篮子鸡蛋;纷纷往府衙门墙上招呼。
长湘的百姓;十家有六家都被抓了人。凡是有点儿积攒的人家;都尽数变卖家财;跟在官兵后头去宋城。等着路上找人打点;再不成,也能在宋城狱中给自家人买床好被褥。
没钱的人家,路费都凑不上。看不开的哭天抹泪,有三四家没了男人的,当时想不开便寻了死。看得开的,索性先一步去墓地,灵牌都刻好了。
府衙静了几日。尽管天气越来越冷,还有数不清的苍蝇,围着门墙飞旋,或者紧呼其上,吃臭鸡蛋汁水。后来,新派来的大老爷将门洞砍了,重修个更加高亮阔气的府衙外围。
也不是家家都悲戚。李将军家就喜事连连。
剿赌一案,李将军身先士卒,以身作则,公正不阿,对自己属下不容忍姑息,正直清廉,真乃高义!眼下不光手底下又多了兵,还官升一级,得赏加俸。
赏旨下来时,李家公子的病也好了。虽多日缠绵病榻,他有些身轻如燕,但底气充沛,红光满面,下跪接旨时的谢恩声,比谁都大。
“只是可惜咱们金枝了。”一日,安容吃过饭,跟着花落安怀回了花园,想临走再好好尝尝长湘的新茶。
安容住在前府,消息最为灵通。等着沏茶这会儿,便按耐不住:“落落,你说常金枝是不是个傻子?你还不知道呢吧?郎家早先不是卖了房地,想去赌坊赎儿子吗?这回儿子被带走,吓傻了,又上姑母家来,要聘礼要钱财,说是去宋城赎儿子。”
“姑父肯定又将他们撵走了。”花落说。想都不必想,就姑父那贪财的人精,吃了哪还会吐出来。
安怀一笑,轻摇头。花落见了,问:“怎么?”
安怀用头冲的水洗着杯子,温言问:“你说姑父会怎么说?”
见安容也看着自己,花落想想,柳眉一挑,似是想到什么。
安怀停了手中物什,看了一看花落,又看了一看安容,笑说:“可惜容儿先一步知晓了,不然拿来考一考你们,见你们有没有长进。是否还如父亲说的,一个有勇无谋,一个……”
“一个想了也不说!”安容笑指花落。
“二姐刚都说了一半,必是姑父想将他们撵走,金枝表姐拦着没让。想必多多少少出了钱。我想起来了,昨儿晚上恍惚听见前府吵闹,还有哭声。”
“那你可小看了常金枝了!”安容拍了下桌子,站起来:“咱姑父玩了套狠的!这回没撵他们,反倒将他们迎进府好好招待,末了,说常家在宋城有亲戚,就是咱家呗!然后说,你们把卖房卖地的钱给我,我给你们上宋城打点,郎谢怎么说也是我未来女婿,我高低要将他接回来!”
啊,世上真是好人多。花落险些要笑了。
“郎家父母都是老实人,一急之下,当真了。正千恩万谢要出门,常金枝不知打哪儿冒了出来,将银票子抢过,往他们手里一塞,寒声说,郎谢若有造化,便会回来,若没有,咱便听天由命。只是既已定了亲,我常金枝便是郎家人,以后我便去郎府伺候二老,尽儿媳本分!大哥,你还别说,我虽总瞧着她不顺眼,可是这会儿,我倒佩服她了!”
……这是真爱。
“有勇无谋之人,自然佩服有勇无谋之人。”安怀很不留情面。
安容不服,转头问花落:“落落!你常看书,自然也知,此为女德!对不对?书上是怎么说的?妇不贤,则无以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