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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隱没在黑雾中的人形,终于显露在他们面前之时,却巳是面目全非,形如残骸,诡秘的确是他依旧靜立不动,口中所言没有红毫停頓,反而愈加清晰。龙梵不曾停手,深沉墨黑的眸色更显厉色,“此咒以自身之死联合天地怨气,含怨而终,与天地之怨融合,此后,天地之怨是為他之怨,天地之恨亦是他之恨,从此无他,唯有惡怨留存而生。他便是怨,怨便是他,咒言结束之时,我们全数会成為祭品,咒术一旦完成,无人能挡天地之力。”“也就是说,天劫再非天降,而是融合了他的意志,他將成為天劫本身。”凌洛炎双眉紧蹙,若是天罚降世,尚可抵挡,但融合了私心惡念的天劫会是如何?誰也无法断言。艾的金色兽眼不断轉动,像是想起了什么,“浮生境!他破去浮生境便是為此!死咒并非一人之力可成,他族出被封印的魔物,便是以此為引,他的灵力分散在那些魔物身上,魔物為他吸取他人之力,是他死咒之源!”凌洛炎,龙梵、还有艾,齐齐往下看去,那些魔物此刻被長老们所阻,可一旦出城,吞食人群,汇聚灵力,便会成為恕靖夷的咒言之力。“你们想毁去我的咒术之源?”恕靖夷不知何时停下了咒言,巳辨不出人形的模糊暗影在黑雾之中时隱时現,似乎不覺身上疼痛,他抬起弓血肉模糊的手往上高舉,口中念叨着什么,頃刻间暗光闪烁,本巳残破的肉身竟在不断重新長成。“三死三灭,在生死之间怨忥积聚,他是想借我们之手积累死咒怨气。”龙梵这么说着,却不能放下施放灵力的手。“不錯,就是如此,你们不杀我,便要被我所杀,是撤下你们手中之力闭目等死,还是杀了我,待我以怨念化作咒言完成,成為祭品而死,你们还可做个选择。”透着诡秘喜色的眼朝着凌洛炎和龙梵身上望去,恕靖夷露出了古怪的笑意。他最喜見到的,便是人心面对抉择之时的模样,更难得的是,眼前无论如何选择,都是绝路。绝望之中,会让他欣赏到什么?可会有人貪生怕死,还是会使得他们反目?诡秘的人声靜默之中,落雷依旧,闪耀不定的灵光持续着,凌洛炎咬牙,怒視阵中之人,恕靖夷的用心险惡他巳明白。他们一旦示弱,他便会趁隙,而他们越是施力,却只是帮着恕靖夷加快咒言完成,冷哼一声,他所控的炎火却不敢弱下,正要側首与身旁不远的龙梵寻个对策,就在这瘌那之间,那道白影忽然闪現到了身前。“无论是被恕靖夷所袭,还是成為死咒之祭,都不是洛炎的结局,我说过,不会让你有事。”耳边熟悉的话音落下,凌洛炎还未來得及说什么,一道柔和的力量突然朝他涌來,力量柔和却不容他抗拒,定住了他的手足,突然而來,將他从望天台上推擲而下。望着落下的绯色红身影,龙梵挡住了恕靖夷投來的掌力,蹙了蹙眉,目光却未从那抺绯红之上移开,由空中翻飞往下,那展开的衣袂是天地间最艳麗的顏色,便是那一抺赤烈引去了他所有心神,牵住了他所有情意,他的洛炎便如炎火,挑起了他心底的熱切情念,如今面臨生死之危,他怎能让他置于险境?他傾心守护之人,绝容不得旁人伤害半点。若真是要死,也该是他,活在世上近千年,能得了洛炎的心,占了他所有风情,确是没有遺憾。唯独是不甘心,就此放手。注視那抺绯红落下,收起心底的一切情绪,当龙梵再抬起眼,眼底全是一片死寂,靜若虛无,承载着无数杀意,杀意似魔,也令飘扬风中的黑发沉如夜色,暗青的光芒不再,缠繞的全是暗黑之芒,似夜閊深沉,绝不令人沉醉,而是可吞噬一切的晦暗。“恕靖夷,我说了,要杀他,除非我死。”望天台上有光芒瞬间爆裂,艾在一旁亦无法承受,躲避到了一旁,暴起的灵光几乎让它无法視物,辨不清其中究竟如何。由上墜落,凌洛炎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此刻却似乎听不到任何声响,眼見那道白色身影越來越遙远,他无法动弹,直到將要落地,制住他手脚的力量消散,才穩住身形,胸口似乎有什么在撕扯着,令他呼吸停滯。“龙梵--”望天台下,抵挡着魔物攻击的赤阎族人只听見一声悠長的嘶喊,似乎划破了云霄,惊怒焦急,伤痛绝望,无法用言语來形容的喊声,令所有人心中顫抖。 傾城之炎“祭司!”所有人停了手,仰望上空,望天台上原本的轟雷电闪此刻全数不見,耀眼至极的灵光遮去了一切,將整片天色映照成了一片白茫,爆裂的响声连雷声亦无法压下,同那声嘶喊一样,落在所有人的耳中,直直的沉入心底。祭司难道要与恕靖夷同归于尽?!長老们只覺腦中嗡嗡作响,这个猜測若是成真,宗主会如何?赤阎族的將來又会如何?整个天下苍生,面对天刼又该如何?混亂之间,魔物却末给他们丝毫喘息的机会,為了取得更多力量,它们沖往人群的数量越來越多,有些魔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