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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梅心疼她爹,偷偷把灵泉水多灌了些在李保国的水壶里,就是希望他爹能好过点。
全家人没一个人不心疼的,就是李爱国也劝他哥少出点力气,那么多人干活,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干嘛要多出力气。
别人咋干,你咋干不就成了。
李婆子李老头也赞成三儿子的说法,就连赵卫红,心里也是赞同的。
李保国却说,“别的事上能偷懒,这事上不能,加固河堤是多重要的事情,这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别看今年雨水少,加固河堤就不用心,老天爷发脾气一阵一阵的,谁知道会不会来场大暴要是河堤加固的不好,万一出事怎么办……”
他话还未说完,李婆子就连声“呸呸呸”,说啥胡话哩,长原这个地界邪门的很,好的不灵坏的尽灵,可不敢乱说话。
李保国不以为然,继续道,“我知道你们心疼我,但是等到了年后分粮的时候,你且看看,看那偷奸耍滑的分的多分的好,还是我这下苦力的分的多分的好。”
赵建军那个人,眼睛毒心思正,心里头自有一杆秤,虽然下河工是义务劳动,不算工分,但是年底分粮的可是赵建军,每年能分到好粮的,可不就是义务劳动里出力的人嘛!
“爹,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咋还给做出来了,”李梅梅蹙着小眉头,“你就当我胡说,你这么忙,还要给我打澡盆,累坏了咋办,累坏了我奶不得揍我,我奶揍我你又得心疼,你说你是图啥?”
“你奶嘴上喊打喊杀的,啥时候动过你一手指头了,人小鬼大的,嘴还硬的不行,不想要是吧,不想要我可给五妮了,小没良心的,爹可是偷偷打了一个月。”
李保国作势就要抱着澡盆往外走,李梅梅心里明白爹就是吓吓她,才不会把澡盆给五妮哩,但是她还是乐于装作一副急切的不行的样子,扯住了她爹的衣袖。
“爹爹爹,我说着玩呢,我喜欢,我当然喜欢了,爹我以后特别特别想要一个东西的时候就和你要,你不要瞒着我偷偷做好不好?”
她松开衣袖,转而拉住李保国蒲扇似的大手,上面布满了老茧,才三十来岁的人,手粗糙的不像样,弄木料,凿木盆多费手,她不希望她爹受伤。
看着女儿亮晶晶的大眼睛,李保国心里柔软的不像样,连声应了。
李梅梅得到承诺,眉开眼笑,蹲下来翻看澡盆,四处都打磨的光光滑滑的,还加了一个坐的地方,简直就是一个迷你版的浴桶,“爹,你手真巧,比老耿爷爷的手都巧。”
老耿是李老头的战友,也是红旗村的,比李老头晚几年退伍,他命好,退伍以后直接给安排到农具厂做工人了,一手木工活做的七七八八,在长青公社这地界,多少算个人物,
其实这也不能算李老头点背,上过战场,杀过鬼子的都是人民英雄,但是李老头当年是炊事员,打了几年仗,愣是没上过战场,后来内战,他觉得小鬼子都被赶出中国了,他的使命也就完成了,借口家里老娘没人送终,提前退伍了。
内战的时候,兵荒马乱的,部队也不敢承诺什么,只送了几块大洋做盘缠,一路颠簸着回了老家,继续在田间地头忙活着。
老耿也是个大头兵,杀过一两个鬼子,内战结束后,年纪也不小了,觉得在部队混着没什么前途,退伍了,连长给开了介绍信,公社自然不敢怠慢,安排到农具厂做了工人,慢慢的也混上了副厂长的位置。
他是个光棍汉,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早些年还提起过把李老头的孙子抱一个给他,后来李老头一个孙子也没得,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听女儿这么一说,李保国心里一动,“闺女,你说爹去做木工怎么样?”
他不是无的放矢,老耿叔没有儿子,想找个徒弟接他的班,李保国心动了,但是吧,自己年纪不小了,老耿叔一直也没想到自己身上,再加上老爹的关系,他要去求了,老耿叔碍于面子应下来,心里肯定也是不大痛快的。
破坏两家的关系就不好了。
老耿叔脾气倔的很,即是找徒弟,又是找能给他养老送终的人,一般人他还真瞧不上,之前有人把家里的小子送到农具厂,他一个也没瞧上。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事常见的很。
李梅梅眨巴着眼睛,兴奋的拍拍小手,“好啊好啊,爹有手艺,一定能成为咱们公社最好的木工。”
李保国咧嘴笑了笑,摸了摸女儿的头,为了让这几个过上好日子,他也得找老耿叔试一试。
当天晚上,李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