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白鹭洲(七)(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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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琼楼无声地关上门,他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脖子上淡青色的血管从皮肤下隐隐露出来,蜿蜒着爬进衣领中。他看上去就像一堆雪,随时都能被风吹散。
他沿着门滑坐,在黑暗中无声地低喘,血腥气丝丝缕缕地荡开。
已经到极限了,再继续死撑下去,不知何时就会暴露自己的秘密,况且是当着姜别寒的面,事情会变得非常棘手。
确认门外已经设了禁止没人会进来,他才移开捂住腰间伤口的手,褪下外衣解开了腰带,巴掌长的短剑刺穿了腰腹,剑柄深深没入皮肉中,剑尖甚至隐隐从后腰刺出,整把剑像是长在他身体里。
没有这把剑,他根本无法在歌声中保持清醒的思考能力。
他缓缓站起身,伤口已经有些结痂了,这样一动又开始流血,他咬着牙拔出剑,细碎的血滴在木门上溅开。剧痛让他眼前漆黑一片,同时又无比清醒,他摇摇晃晃走了几步跌坐进椅子。
背上的伤果然又裂开了。费尽心思谋算了这么多,长鲸剑却还没从这世上消失,这回可真是得不偿失。
耳畔又响起少女那句意气风发的话,他眸光阴暗下去。
“薛道友,你在吗?”敲门声响起,门外晃动着隐隐绰绰的影子。
薛琼楼闭上眼没有回应,凭她的本事突破不了他的禁制。
房门外一线排开五枚黑白棋子,紧紧锁住房门,白梨被拦住了。
无缘无故拒不见客,他果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或许今天的海难就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白梨想旁敲侧击地把真相问出来,不然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到底是系统篡改了剧情,还是他在背后一手策划。
正苦恼着怎么让他开门,衣襟内忽然漏出柔软的白光,她摸出那枚飞鱼纹白玉牌,那一尾金鳞活了过来,“哗啦”一声冲出水面,张开嘴咕咚几声吞了那五粒棋子,那叫一个雷厉风行,隐约还打了个饱嗝。
又是“哗啦”一声,飞鱼一头扎进玉佩,重又变作一尾栩栩如生的金鳞。
……你家养的鱼这么自觉的吗,还带自动开锁功能。
白梨轻咳一声,“薛道友,你家鱼把你棋吃了,我进来了啊?”
失算,忘了一时兴起把玉牌输给她了。
屋内薛琼楼探手抓过外衣披在自己身上,里衣早被冷汗打湿,贴在身上让人微微打着寒颤。
“我是来帮你看伤的啊,内伤憋着会大出血的,薛道友?薛琼楼?”
白梨挠挠头发,把门推开一条缝。
潮湿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屋内很昏暗,也没有点灯,少年静静坐着闭目养神,他看上去像睡着了,身上有种令人不忍打碎的静谧。
那柄沾了血的短剑扔在地上,剑刃上的血滴像爬在玻璃窗上的雨珠,白梨轻手轻脚地捡起来放在桌上,连呼吸都屏住了。
“站住。”
没有睡着!白梨倒抽一口冷气停滞在原地,他不知何时抬起眼帘,湿润的眸子像水中的黑琉璃,少了几分危险性。
薛琼楼静静看她片刻,笑了,“白道友不请自来,有何贵干?”
他居然在防备自己。白梨忧心忡忡地皱眉,“当然是因为你受伤了,所以我来帮你看看。”
“我无碍,不劳烦你操心。”薛琼楼半垂着眼睫,淡淡说:“你还是去照顾姜道友他们。”
都这时候了还不放弃装好人,而且他现在这个样子,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他的剑伤明明在腰间,可他肩膀上也漫出了血迹,背后铺在椅子上的白色绒裘被染得血红。
“你背上在流血?”白梨终于反应过来了,“你不处理一下吗?你脸色都这么白了。”
“不用。”他一双眸子在浓密的眼睫下极黑,沉没得似乎能吞纳一切光影,“白道友,你可曾听过鲸是如何在海中捕食?”
白梨一愣。
“只要找到血腥气最浓烈的地方,然后将那里的海水连同猎物,全部吃掉。”他云淡风轻地说:“那么白道友你,当真只为了替我治伤,还是——”
他手中的陶瓷茶杯无声崩裂,靑褐色的茶水沿着桌面滴落,冒着丝丝的寒气,他却毫无所觉,轻声说出后半句,“循着腥血而来?”
一瞬间白梨不寒而栗,所有的心思都暴露在他眼底。
她确实想套话。她想问清楚那对兄妹和他到底有什么关系,否则单凭那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