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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又有谁是生来就铁石心肠的呢?
萧雨如是想着,提着nǎi粉径直走向了收银台。
“20块5毛,职业化的声音带着点懒散,或许是雨天让人更加容易感到疲劳,年纪轻轻的收银员也眼皮耷拉着。但是依旧把价格jīng确到了小数点后一位。
萧雨微不可查地撇了撇嘴,他刚刚还以为眼前的这位中年妇女会把”5毛“给省略了……
翻了翻口袋,皱巴巴的一张十元看起来就像是某一次洗衣服的时候忘记掏出来的产物,泛白的纸面,就连上面的元首大人都变白了不少——或许,这也是他当年的心愿。
很不幸,萧雨早上走得太匆忙,没有带钱,这十元钱还是他在出车的时候意外发现的。
看来……
他恐怕是记错了nǎi粉的价格……
下雨天,总是会让人有些反常,不知道是为什么。
在收银员略带轻视的目光中,萧雨有点尴尬地把纸币塞回裤袋。
打开手中的信封,萧雨并没有去看数目,只是伸进了两个手指抽出了一张纸币。
很新的一百元,平平整整的,就像是刚刚从银行取出来一样。在刚刚的抽出钱一刹,萧雨约摸感觉到了信封里面的纸张的数量——起码是十张以上。
一千以上的小费,抵得上他大半个月的收入了。
干萧雨这一行的收入只是刚刚能维持用度罢了,如果萧雨不是住在租金低廉的筒子楼,他一个月的收入根本不可能容许他往家里寄八百块。
城市的生活,比之数十年前更加的不易,而这样的不易却并没有让乡下人进城的热情冷却多少。
像萧雨这样的大学毕业生,原本是可以下乡,谋一个闲职,领一份不高不低的薪水,然后不痛不痒地活着的——他很多的同学和认识的人都选择了这样。
但是萧雨不甘心,抑或是不想以这样的样子回乡去面对父老乡亲。在他看来,那样的回归是一种耻辱。
于是,混迹人海,等待着所谓的出头之rì。
萧雨拿着信封的手紧了紧,原本漫不经心地力度骤然地加大,似乎他抓住的并不是单纯的一份小费。
做下去,还是辞掉?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小超市的,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筒子楼下面了,手中举着伞,拎着装着nǎi粉与找回的零钱的塑料袋。
抬起头,雨水画着平行线,一道一道地与筒子楼代表的几何体交错着,不知道它们会不会也从筒子楼的另一边穿出,然后再穿入大地。
当然是不会了,雨滴是有实质的。甩了甩脑袋,甩掉在支开伞的时间段里坠进发丝间的雨滴,虽然甩不干净,但是至少会好过一些。
“喵尼玛,我回来了。”
人之一生,总是在寻找一个理由,一个做某事的理由,一个回家的理由,一个外出的理由。说是理由,却是更像是借口。
收下伞,履平上面的褶皱,萧雨的脑海中突然冒出这样一句,似乎是在什么书中看过的语句。
第三十八章 李嵩
() 听说一件事被重复了21天就会变成习惯,就像那些星辰,早已习惯了重复了无数岁月的轨迹。
成了习惯,也就不再去思索对错,只是机械化地去重复那一个循环。
是真的忘记了?
还是只是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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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雨还是开着那辆掉了漆的货车,原本洁白的外壳在经过了太多风霜之后演变成了灰白,尘埃沾染在车身上,即便是雨水冲刷过依旧是那样。
车窗依旧开着,只是幅度小了许多。
天气已经入秋,如果再像是夏天的时候那样大开着车窗,一定会感冒的。
似乎是因为车子里面还没有散干净的烟味,有好像是因为其它的什么事情,萧雨此时的眉头是微微的皱着的。一直偏爱板寸头的他,眉宇间轻微的动态也会显得很明显。
车子在行进中,飞驰在阳光不明的天空下,灰蒙蒙的天sè,似乎是孕育着yīn雨。
……
还是老旧了的旅店,带着点灰sè的墙面上年前才装潢过的涂漆已经褪掉了很多,而旅店的主人看起来对于旅店本身并不太上心,所以一直放任它自生自灭。
毕竟,他们的真正的谋生手段应该不是开旅店。
交了货,老规矩,萧雨并没有在交货的现场,他很识趣地走开了,打量着路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