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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一口气。
"此后,便各看天命吧。"
廿一站在他身后,一点都没有要动的意思。
"我的命令只是保护主上您,别的事情与我无关。保护您的性命还在您的命令之上。"
一番商议之后,廿一廿九还有六七个被挑出的侍卫跟着褚锦河,余下的人便往南边城门去了。
两帮人摸黑在客栈后的小楼下面分道扬镳,褚锦河面上看似波澜不惊,心里早就做好了打算。这行尸既然食人肉,那么在山林等人烟稀少之处,必然行尸也少,危险也少些。
他们在这客栈里一番折腾,又加上其余的那些侍卫从前面走去吸引行尸注意力,逃出的概率便又大了三四分。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他不想死,那就必然要有人替他死。而他感觉自己的命,要比那些人的命金贵得多。
脚下踩过咯吱作响的树叶,没有点灯,一行人如同一群不能见光的耗子,蹑手蹑脚地从小巷里往外溜。
一只苍白的手从黑暗伸出,抓住了走在最后的廿九的胳膊。
廿九被吓得尖叫一声,整个人往后扬去,差点跌在地上,幸好被廿一拉了一把。
走在前面的褚锦河低喝一声,转过头来便在模糊的黑暗中看见一张苍白的脸。阴森森的脸在此时莫名带上了几丝鬼气。
廿九躲在廿一身后哆哆嗦嗦地开口。
"有…有鬼哇!"
廿一没有动手,因为那个人并不是鬼,而是一个活人。
认出那张脸是陆慕浊,褚锦河松了一口气。
池钓一双盲眼在黑暗里眨也不眨,脚下毫无声息。他像一只隐藏在夜晚的兽,或是不能见光的鬼。
"你们把所有的食物都带走了,客栈里没有吃的,只有很多吃人的死人。"
他不说了,只站在了队伍最后,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从他的领口冒出一只毛绒绒的脑袋,扒住池钓的衣领和他一起盯着褚锦河看。
褚锦河皱了皱眉,算是默许了池钓的存在,他朝着前面的人挥了挥手,低声说。
"继续往前走,进山林。都仔细着点,不要引起那些鬼东西的注意!"
——
这山城依托着狭长的赤水河而建,出城走上几百米就是邻水的陡峭山崖。只有最伸出的哪一点尖尖连着一条宽阔的大路,也勉强算脱离了群山的范围。
廿一看过这山城的地图,他们一行十人顺着小路走到河边,屏息蹑足。在路上遇见了一只初变成的行尸,一个侍卫一时不备被咬断了脖颈,在又咬伤一人后行尸却也被廿一用长刀割下了脑袋,再也不能活了。
河岸边,河水湍急,泛着白浪,几根骨头搁浅在岸上,是黑漆漆的分不清人兽的骷髅。对面的山林也是影影绰绰的一团黑。
要离开这山城无非是两条路,一条是向南走,走过狭长的城区出大门。另一条路就是过河入山。
可是若想要入山,就必须要过河。
河流渡口上空荡荡的,船家和船只都不知去向,池钓估计不是变成了行尸就是变成了行尸肚子里的肉块了。反正是不可能回用船来载他们过河了。
"沿着这条路往上走一里半有桥。"廿一折下一根树枝看上面叶子上的纹路。
褚锦河看着因为受伤而吊在最后的那个侍卫,咬了咬牙。
如今他们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越往上走林子越密集,路越走越窄,树密密匝匝地拢在一起,长得密不可分。
池钓走在褚锦河身边,脚步轻巧而熟练,悄无声息,和旁人的磕磕绊绊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个受伤的人,你们最好小心一点。"
他凑近褚锦河的耳边说。
"我们的人手已经不多了,还要有人带着那些食物和水。我认为一个没有半点用处的人是没有立场说这些话的。"
褚锦河声音冰冷,低头没有看他。
"他被那种行尸所伤。还记得昨天那个死在客栈里的小二吗?我怀疑,凡是被这种行尸所咬伤的人最后都会变成这种行尸。"
池钓自顾自地说着。
作者有话要说:
qwq这两天在做残运会志愿者比较忙,这章是在台上用爪机码的唔…表嫌弃。
晚安!!
冷酷仙君俏葫芦(十一)
在听了池钓的那番话之后,褚锦河半信半疑,只是他到底是怀疑了,挥手招来廿九耳语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