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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住他的手一紧:“妖丹?”
唐初淡淡道:“廖府除了堇色外,还有一只兰花妖!'
〃我知道,是幽兰对不对?”我想起在意识中那个一脸决然的女子,她对堇色说男人都是三心二意的花心大萝卜,她救了堇色,堇色却和她决裂了。她们后面的事情我不曾看到,但是堇色的记忆中,那一缕永远挥之不去的酸楚之意却是为幽兰而发。堇色对幽兰到死都存着一丝歉意。
我看向唐初的眼睛不自觉的就带了一丝哀求的神色:“唐初,我求你一件事,能不能。。。。。。”
“不能。”唐初不看我,只是舀起一勺褐色的药放到唇边轻轻的吹了两下。
“六月,你心里想的什么我都知道,你自小就是心地善良的姑娘,从来都不愿意欠别人的人情,虽然这次若不是因为堇色,师傅也没有多大的把握能够救醒你。但是堇色即便不救你,她也一样活不长了。因为她被御妖剑刺中之前已经被幽夜打破了妖元。”
“堇色救了我?”
“堇色死之前,进入了你的意识里,稳住了你的心神。要不然师傅来不及救你,你就被自己吓死了,御妖剑的剑气,本来御的就是精气神,你受的那一剑原本不是要害,但是心神一乱,我救你就得先进入你的意识里。当时的环境里。幽夜还在,且地下通道已经开始坍塌,师傅必须得带着你先跑出来。所以这样算来你的确是被堇色救的。”唐初说完,把药递到我嘴边,我张嘴喝了。他又道:“你对堇色是否心中怀着愧疚,你是不是认为像她那样的妖怪又没有害什么人,为什么师傅还不肯放过她们,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没有堇色,廖斐清可能早就和他表妹成婚了,廖斐清的双亲也不会因为担忧他而生病早逝,就算廖斐清本人也不会因为痴情于堇色而弄得自己像如今的一副样子。不管他们有没有害人的心,妖孽一类在世间本来就没有生存的空间,他们本身的存在就是错误。”
我默默的喝药,很快就喝完了,直到唐初塞了一块蜜饯到我嘴里,才觉得嘴里一阵发苦。
唐初虽然喜欢教育我,但是很少像这样语重心长的讲这么多,以至于等到他说完我还没有在心里咀嚼完。
“好了,你好生睡一觉,后面的事情师傅自会处理。”唐初拿着药碗拉着幺三就要起身出去。
我拉住了他的衣角。
唐初低头看我,他那样的目光我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很黑,像一汪深不可测的海子,那样一动不动的盯着人看,很容易就让人迷失。我闭上眼睛,我知道的,我什么都知道,我们是捉妖师,捉妖师若是对妖怪有怜悯之心,那真是让人笑话。可是堇色。。。。。。我看了堇色的过往,我放不下。
我吸了口气,睁开眼睛,坦然道:“唐初,我求你。'
唐初眼里隐隐含着一丝怒色,可能是我眼里的坚持打动了他,也有可能是我身上的伤打动了他,过了半响,他幽幽叹了口气道:“我不会放了她,但是可以让你见她一面,也可以让她没有痛苦的死去。”
…
从来没有受过伤,到了如今才知道受伤其实也有诸多好处,比如吃饭吃药都有人喂,幺三不会和我使小性子,唐初和我说话也温柔了许多,如今要去看幽兰,也不用自己走路。虽然伤口还是有些疼,但是突然被他们这样爱护,我都有些不想让伤口好了。
我们此刻住着的还是廖府的院子,唐初的脸皮无时无刻的厚,他说,我的伤所有的起因都是因为廖斐清,廖斐清要付全责。所以他摘光了廖府后花园里的珍贵药材,而且决定在廖府住到我伤好痊愈。
我醒来后还没有见过廖斐清,想起堇色托我办的事情我就一阵烦闷,堇色那样好的一个妖,怎么就没有眼光道如此地步呢?
唐初打横抱着我步入了廖府的后花园。
一如既往的郁郁葱葱,没有因为谁的离开而显得萧条。
凉亭中间的石桌上放着一个紫玉炉鼎。
那是炼妖的法器,幽兰此刻应该就在这里头。
我被放在唐初早早准备的躺椅上,他还贴心的准备了一床被子,说是怕我伤口吹了风,念在他一番好意,我默默的伸手擦干了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滴。
唐初法决一念,炉鼎上空幽幽飘出一缕青色烟雾。
须臾之间,幽兰已经躺在了地上,她身上被唐初下了禁制,只身体能微微移动,妖术只怕是半点也使不出来了。
我心里有诸多疑问,却不知从何处开口,我们两个实在是不太熟。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