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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逊之手。所以,陈寿禁不住称赞道:“刘备天下称雄,一世所惮,陆逊春秋方壮,威名未著,摧而克之,罔不如志。”同上。夷陵之战的实践充分证明,陆逊作为三国时代超一流的军事家是当之无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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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吴立国之柱石——陆逊(5)
以国力而论,吴、蜀二国相差无几,故陆逊打败蜀国,取得荆州、夷陵之战的胜利尚在情理之中。然而对付曹魏,孙吴则明显以弱抗强。曹魏大臣刘晔在分析三国鼎立的形势时指出:“今天下三分,中国(指曹魏)十有其八,吴、蜀各保一州,阻山依水,有急相救,此小国之利也。”《三国志》卷十四《刘晔传》注引《傅子》。诚然,刘晔之辞有夸大之嫌,但毋庸置疑,曹魏的综合国力是三国中最强大的。王夫之曰:“蜀汉之义正,魏之势强,吴介其间,皆不敌也,而角立不相下,吴有人焉,足与诸葛颉颃;魏得士虽多;无有及之者也。”王夫之:《读通鉴论》卷十。证之于史,船山先生所言极是,吴国虽小,但与“势强”之曹魏、“义正”之蜀汉“角立”,从来就不落“下风”,其原因乃“吴有人焉”,孙吴“英杰”前仆后继,源源不断。赤壁之战周瑜大破曹操,孙权在江东的基业得到了巩固。接着,吕蒙又夺取了荆州,孙吴的疆域进一步得到扩大。但迫于“魏之势强,蜀汉之义正”,孙权迟迟不敢称帝。“权闻魏文帝受禅而刘备称帝,乃呼问知星者,己分野中星气何如,遂有僭意。而以位次尚少,无以威众。”《三国志》卷四十七《孙权传》注引《魏略》。故直至曹丕、刘备崩逝后,孙权仍未即九五之尊。孙权在等待时机,即吴国不仅能战胜蜀汉,而且要打败曹魏,在气势上完全震慑住魏、蜀二国。
公元228年,魏、吴石亭之战爆发,陆逊再立战功,大破魏国大司马曹休于淮南石亭。《三国志·陆逊传》载:“权使鄱阳太守周鲂谲魏大司马曹休。休果举众入皖,乃召逊假黄钺,为大都督,逆休。休既觉知,耻见欺诱,自恃兵马精多,遂交战。逊自为中部,令朱桓、全琮为左右翼,三道俱进,果冲休伏兵,因驱走之,追亡逐北,径至夹石,斩获万余,牛马骡驴车乘万辆,军资器械略尽。休还,疽发背死。”此次战役的胜利,极大地振奋了吴国君臣,因为自孙吴夺取荆州时,为避免陷于同魏、蜀两线作战的困境,孙权被迫向曹魏称臣、纳贡。魏文帝曹丕一再胁迫孙权“质子”。夷陵之战刚结束,曹魏三路大军征讨吴国。孙权一面发兵抵御,一面“卑辞上书,求自改厉”,声称“若罪在难除,必不见置,当奉还土地民人,乞寄命交州,以终余年”。《三国志》卷四十七《孙权传》。孙权一时间被弄得狼狈不堪。由此可见,孙权在取得夷陵之战的大捷后,也十分需要在军事上同魏国决一高下,将曹魏咄咄逼人的嚣张气焰打下去。所以,陆逊在石亭之战中获得全胜的意义是十分重大的,他不仅进一步显示了陆逊杰出的军事才能,而且使吴国在三国中的地位大大提高。石亭之战后第二年,即公元229年,孙权于武昌即皇帝位,改年号为黄龙,表示与魏、蜀二国在名分上完全平等。
夷陵、石亭之战后,陆逊声名大震,魏、蜀二国皆视其为劲敌,不敢轻举妄动。如孙权称帝时,蜀汉群臣愤愤不平,认为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孙权乃“僭逆”,应“绝其盟好”,诸葛亮认为“今若加显绝,仇我必深,便当移兵东伐,与之角力,须并其土,乃议中原。彼贤才尚多,将相缉穆,未可一朝定也”。《三国志》卷三十五《诸葛亮传》注引《汉晋春秋》。其实夷陵之战惨败,诸葛亮亦耿耿于怀,若有机会亦欲复仇,但以陆逊为代表的东吴“贤才尚多”,才使得诸葛亮不敢轻启战端,重蹈覆辙。
魏国也深知陆逊精通谋略,善于用兵,故时时加以提防。如石亭之战前,魏前将军满宠就反对曹休深入吴境。他认为“曹休虽明果而希用兵;今所从道,背湖旁江,易进难退”,《三国志》卷二十六《满宠传》。很可能掉入陆逊所设的陷阱。嘉禾三年,孙权、陆逊、孙韶兵分三路,大举北伐。魏明帝曹睿御驾亲征,孙权退走。恰好陆逊派出的信使韩扁被魏军擒获。诸葛瑾急忙写信给陆逊:“大驾(指孙权)已旋,贼得韩扁,具知吾阔狭,且水干,宜当急去。”陆逊却若无其事地安排将士们在营中耕地种豆,弈棋射箭。诸葛瑾不解其故,前来询问,陆逊答道:“今便示退,贼当谓吾怖,仍来相蹙,必败之势也。”于是,他下令大军分水陆两路进攻襄阳,魏军虽在兵力上占优势,但因他们“素惮陆逊”,遂紧闭城门,不敢迎战。陆逊“徐整部伍,张拓形势,步趋船;敌不敢干”《三国志》卷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