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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只脚刚踏出门槛,就被突然横出的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主上!”
萧衍冷眉轻蹩,俯视著跪在地上的男子,“我不是让你留在皇上身边保护他吗,怎麽现在出现在这里?”
“主上,属下有事向您禀报。”罗炜抵於地面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平静的眸中泛起了一丝波澜。普天下,恐怕也唯有眼前的男人,能让他体会到,什麽是心虚。
“有事?”萧衍向後退了几步,在身後圆桌旁的椅上坐下後,“什麽事,是不是关於皇上。”
“是──”罗炜说著,将藏於怀中的一个包裹取出,双手捧著举国头顶,“属下有东西想让主上看。”
萧衍看著那件绣著大团锦簇的蓝色丝绸质地的包裹,沈声道:“好了,有事起来说话。”
“谢主上!”罗炜起身後,便将包裹放到了桌上。
“你跟我要禀报的事,就是这个包裹吗?”萧衍很快便将包裹打量了一遍,目光犀利的连半个角落都没放过。
“是!”罗炜说话之际,很小心的用眼角扫了一下萧衍的脸色。
“包裹里装著什麽?”
“属下打开,主上一看便知道了!”
罗炜暗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忐忑的内心,一点点地将包裹打开,在里面的东西完全展露在萧衍眼前时,他身子猛然一震。
“玉玺?”只是区区两个字,却让罗炜的心仿若炸裂一般,僵在了原地。
良久,他才似回过神来,勉强的逼迫自己开口。
“主上说的没错,这确实是皇上的玉玺?”
萧衍伸手拿过玉玺,翻来覆去端详了一阵,“这东西怎麽会在你的手上?”
扑通一声,罗炜再次跪倒在地,“主上,您不能再这麽执迷不悟了,那个狗皇帝是您仇人的儿子,您不能因为个人的感情,而忘了家仇!如果您父亲没死,那坐在那皇位上的人就是您,我现在这麽做,不过是把应该属於您的东西抢回来而已!”
“你把皇上怎麽了?”萧衍冷沈的嗓音发著颤,黑眸中衔著逼人的杀气。
“玉玺旁边的那个卷轴,就是皇上亲笔写的传位圣旨,有了它,主上您──”
“我在问你到底把皇上怎麽了?”萧衍暴怒,倏的从椅上抽身,扬手就朝罗炜脸上狠狠煽了一巴掌,似乎觉得这样还不解恨,抓起他的领子就将他逼至了墙角。
身子被重重的撞在墙上,弄得罗炜连的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来。
“那、那个狗皇帝,已、已经走了,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萧衍没有说话,只是从他剧烈翕动的嘴唇能够看出,他几乎被逼至了崩溃的边缘。
“主上──”罗炜扯著嗓子大喊了一声,平生第一次,他的眼角闪出了一滴极小的泪珠,“我罗炜跟在你身边这麽多年,对你忠心耿耿,难道如今,还比不过一个仇人的儿子吗?”
萧衍揪扯在罗炜领口处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但最终,他还是将手慢慢松开,无力的垂落在腿侧,朝门口走去。
(0。4鲜币)田野生活
罗炜失神的站在原地,身子贴著墙壁慢慢滑落,发颤的唇角也随之扬起一道含著悲戚的诡异笑容。主上,你永远都不会找到那个狗皇帝的,永远──不──会。
没错,正如他所言,接下来的两个月,萧衍调动了自己所有的手下,搜遍了整个建康城,甚至连城外方圆十几公里的范围都进行了严密的搜索,可每次刻在他心口的,都是失望两个字。
而朝廷中,皇帝两个月未上早朝,更是激起了众权臣心中的不满,流言蜚语更是遍布了皇宫的每个角落。
有人说皇上身染重病,已到将死之日。也有人说,皇上是被鬼怪缠上了身,神志不清。更有甚者,竟说皇上已遭人陷害,气绝身亡了?
自打宝融消失的那一刻起,萧衍就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白日里,他要去绞尽脑汁去安抚那些大臣们躁动不安的心情,说皇上只是身子乏,需要静养一段时日,但这只是权宜之策,时日再就一些,就难保不会被人发现。
而且,他还要时时提防一些图谋不轨的小人,以免朝廷再发生不必要的动荡。
为了掩人耳目,萧衍只有在夜间才能暗自搜寻宝融的下落,整整一个晚上,当他徒劳无功的回到府中时,已是身心俱疲,匆匆的瘫坐在椅中小睡一会儿,就要赶往皇宫。
每夜的惆怅,叹息,让他唇边生出了不少黑色的硬须。人人都说,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