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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在傅挽的家人面前刻意收敛了往日的威压,可高位坐久了的人,不自觉之间还是会带出几分说一不二的魄力,连软话都说得像是圣旨,“我是仗了出身的便利,勉强才有了今日的成就,而阿挽却是凭着个人之力,就将傅家带到了如今的辉煌局面,若单单从此一事上来论,我怕是还在她之下。”
纪氏眼尖,瞧见了他说这话时,因为提到了她那个不寻常的女儿而带出的笑。
言行举止,百般诚恳,有时不过是男子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而做出的假象。
可若是他真心实意,那有些东西,便会在不经意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哼,”傅爹不买账,那倨傲的形态,十足十就是个天底下最让人敬而远之的老丈人,“天下男儿,有几个说话说得不好听的,我这些日子里,听着那些求亲之人的溢美之词都要听腻了,你这话,也不过就是个中下水准……”
这话都还未完,谢宁池的脸色已在某些关键信息上沉了下去。
他放在桌上的手指动了动,险些就忍不住要伸到怀里去掏出些东西来。
就在这时,门外卷进来个小小的身影,举着什么东西就朝着谢宁池身上砸去。
谢宁池抬手,将那“暗器”抓在了手里,另一手按住了傅七的肩膀。
怕伤着了日后的小舅子,他手底下并未用几分力。
可傅七还是被制得不能动手,急得满脸通红,挥舞着两只太过短小的手臂,张牙舞爪地就在呐喊,“我讨厌你,讨厌你让六哥怀上了小外甥,讨厌你!”
傅七喊着这话,脑子里不期然就出现了以前他在院子里带秦大宝玩时不小心带着他摔了跤,而平日里对他也算不错的傅二姐冲过来却只扶起了秦大宝的画面,并且成功地将傅二姐替换成了他六哥,眼眶里都含了一包泪。
好似已经看见了他六哥抛下他去哄自己孩子的画面。
于是他看谢宁池的眼神更凶狠了。
只是厅堂里的人,包括半路看见他而追过来的傅十,都因为他这句话而愣住了,根本没有人瞧见他脸上那磨牙小兽般的神情。
谢宁池脸上的神情千回百转,六神无主地转头看向厅堂上的傅爹和纪氏,等着他们能给出肯定或是指导,哪知两人看着受到的惊吓比他还多。
傅爹连手里端着的茶正哗啦啦地往衣服上倒也不知晓。
于是谢宁池一转身就朝后院而去。
仗着之前的印象,他一路翻墙过假山,横跨小石桥,赶到院门口时,正好傅挽起身,正被扶书伺候着洗漱。
傅挽感觉到面前投射下来的阴影,一抬眼看见谢宁池正用一脸复杂难言的神情站在她面前,正想打个招呼问他怎么来得这么早,这会儿又是出了什么事,就不小心被嘴里的青盐呛得咳了下,忍不住捂着嘴干呕。
胃里空空荡荡,这干呕一开场还有些停不下来的趋势。
谢宁池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她,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扶书脸上的神情又青又白,竟也忍不住狠狠地瞪了谢宁池一眼,转头去给傅挽倒了一盏温蜜水来。
傅挽抿了几口,又坐着缓了缓,好容易顺过气来。
她一手撑着额角,未曾被束起的青丝顺着她低头的动作而轻柔滑下,谢宁池伸手帮她将那束发丝勾到耳后,轻轻地将她搂到了怀里,在她发上一吻,“抱歉。”
他这歉倒得不明不白却又真心诚意,傅挽没明白,只能瞎猜测,“你做什么突然道歉?难不成,刚才我爹拦着你不让你见我,你把他给打了?”
谢宁池正一手按在她的小腹上,感觉着这处追着她的呼吸而起起伏伏,想象不久以后就能隆起感觉到他与她的孩子的蓬勃生命力,无暇再去分辨她在他耳边吐出的话到底是什么,只傻乎乎地肯定了声,“恩。”
傅挽差点就跳了起来。
“什么?!”她抬手就把谢宁池推开了,“你打了我爹还和我撒娇?”
脸上的神情看着,要是条件允许的话,她大抵会将谢宁池一巴掌拍死。
谢宁池眼里含着满满的笑意,将她的手从自己变形的脸上拿开,凑到唇边轻轻在她手心啄了一口,“我怎么会和岳父动手。”
他改口改得相当自然,接着还顺了下傅挽炸起的毛,“你现在可不能生气。”
傅挽“哈”了一声正要反驳自己怎么就不能生气了,扶书就端着她洗漱要用的热水进了门,并传递了纪氏的口信,“老夫人让六爷赶紧过去用膳。”
怕去晚了又被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