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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腿脚有些不便,但若是刻意遮拦,缓缓而行,不注意的人根本就不会发觉他那些微的毛病。”
官闻景看着初七,仍是继续缓缓的说着,仿佛是没了止尽:“绣婶会很高兴的……”
“恩,我知道的。”初七叹了口气,抬起头来看向他,一字一字道:“闻景,日后,你也要好好的。”
看她这副样子,官闻景微微一愣。过了好久,唇边才淡淡噙上一丝淡笑道:“好,我们一眼为定。”
有了官闻景这句话,初七这才放了心。说来奇怪,闻景他素来固执,但却也并不是个拿不起放不下的人,他既这样应下了,表示他真会放下。
这样日后没了交集,他们都会好过。其实,没有什么放不下。若说,果真有,那也不过是昔日在一起相处了那么多年的无忧日子。
看着初七大步离去的身影,官闻景只觉心头空荡荡的,既酸又涩。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闻景,你可真是……”
他没有回头,只看着初七的身影,慢慢开口问道:“花有重,你若是我,你会怎么做?”
身后的花有重迟疑了一下,终于缓缓开口:“我不是你,而且,我也希望,我永远不会像你!”
顿了顿,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花有重又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心有戚戚焉的道:“不过,我如若果真是你,不论上穷碧落下黄泉都要将她抢过来才肯罢手!”
官闻景苦涩一笑,也没说话,只回头径自往自己房里走去。
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 被虫蛀了的花有重
第一百一十四章 被虫蛀了的花有重
再说初七回到屋里后。有些懒散的歪在榻上,一动也不动。因为同官闻景的那一席话,她不禁想起了很多过往的事。
终究是一夜没有睡好,迷迷糊糊的做了许多的梦,一忽儿梦见绣娘,一忽儿梦见阳阳。
怔忡之际又见到翠蕊,翠蕊穿着往日她最爱的那身翠色的袄子,对她招着手,一声一声的唤着她的名字::“初七,初七……”
她的声音很好听,还是像以前一样软软糯糯的,像她前世吃过的棉花糖
在初七欣然激动的奔过去,想要拉住她手的时候,烟雾起处,翠蕊身上那套翠色的袄子又忽然之间变成了艳红色,上面绣着很精致的花纹。
初七看着那衣裳,觉得很有些眼熟,细细的想了一回,这才想起,这身衣裳可不正是她的嫁衣……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翠蕊却又忽然变了脸。穿一身月色的里衣。衣衫不整,面色惨白,双眼却是红的。她张着嘴巴看着她笑,露出一口带血的牙齿,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却又忽然的张大了嘴,于是……一条好长的舌头忽然拖了下来,长可及地……
初七不由的发出一声尖叫,猛的睁开眼,一下坐了起来。再回神时,却觉浑身汗津津的,她怔忡着,轻轻的唤了一声:“翠蕊……”
心里却又好一阵绞痛。
外屋的灯光也跟着一下子亮了起来,显然外屋的三翠也被她惊着了:“姑娘……”
初七定了定神,扬声道:“没什么事儿,只是我忽然发了噩梦!”
内室的帘子一动,三翠从屋外走了进来。手中还托了烛台,昏黄的烛光轻轻跳跃,为内室染了一层薄薄的黄。
因是天气还颇炎热,她也并没披着外衣,只穿了中衣。将烛台放在内室的桌上,三翠笑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想必是姑娘日里心重了!”
听她这样说,初七默默靠在床头,微微的叹了一声。也没接话,只问道:“三翠。你恨你家人么?”
虽然她们姊妹一再的说她们是自愿卖身来这里的,可试问又有谁会自愿卖身做个任人使唤的下等奴才呢?
三翠沉默了一下,才道:“我是不恨的,若留在家里,我将来只是嫁个农夫,生几个孩子,辛辛苦苦耕织一辈子。到老了,最远也只到过县城,却、又有什么意思!”
她这一番话说的,心气可真是高,不过也正好说明她没什么心机!
初七也没太在意,勉强的笑了一笑道:“说的也有道理!”
其实她问这个问题也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单纯的想找个人说一说话,缓解一下过急的心跳与烦躁的心理。
“姑娘你呢?”三翠随口问了一句。
与初七相处久了,便也知道她这人温和又没什么架子,更何况初七也并不是什么正牌的姑娘,因此三翠同她说话,倒也并不那么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