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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如水月,皎若琉璃。
也难怪男儿们见着了她便要失了分寸。
君紊自小便在宫内受了极严格的□□。他们原本是作为取悦君主及传宗接代的内侍而存在,君王喜怒无常,伴君如伴虎,而他们又不同于宫内的其他妃子,无背景亦并无任何地位可言,一个不慎便可能会丢掉小命。也因此,察言观色,一叶而知秋的本领对于他们在这样的人来说便颇为重要。
从他与他的兄弟们被赏赐到锦王府的第一天开始,他便知道自己的命运除了伺候的主子改变了以外,其他的一切都不会不同。
锦王爷之名,他即使身在深宫也早有耳闻,相比之下,这样的人儿未必便比九五至尊的帝王更好伺候,往往可能还要花费更多的心思使她允许自己接近她。
从见着她的第一次面看她惯常装束的时候开始,君紊便明白了眼前的这个王爷必是个极爱洁净,不爱脂粉气的女儿。他当机立断地摘下所有的男子饰物,洗净一身香气,并在她面前出现时维持着稍远的距离,不娇不媚,语调平和地请示于她。
果然,她留下了他。
“王爷已经回京这么些日子了,难道当真不预备出门了?”刘忠试探地开口道。
“出什么门,我还嫌自己招的蜂引的蝶不够么?”锦瑟冷哼一声,“你知道本王平日里最喜清净了,还巴巴地指望着我朝火坑里跳?”
“不敢不敢,老奴也就是多嘴那么一句。”刘忠讪讪地笑着,目光朝一旁的君紊悄悄地瞥来一眼,见他垂首恭敬地立于锦瑟身后三步之外,显见得是已经被王爷认可,不由得放下了一百二十个心,退了下去。
这个君紊可是她特别地从那是些个美姬里挑选而出的,论容貌,他虽也美但并非最出挑的。但是论气度,则非他第一了。
她自小是看着王爷长大的,最是清楚王爷的性子。只不过世间的男儿少有不被她的容貌所迷惑的,见面无一不失了分寸,反倒引得她忌惮不已。
这君紊果真是明白她的意图,知道在王爷面前,首先该表现的,便是一个本分平静的样子,让王爷不怀疑他的用心,她从没有提点过他,只是先前带着他数次远远地观察了几次王爷,这少年便聪慧地将自己一身的男儿脂粉与装饰去得干干净净,好,很好,果然不愧是她选出来的人儿。接下去,该如何做,就全凭这小子自身的造化了。
“君紊!”
“奴才在!”
锦瑟抬眼瞅了他一眼,君紊立即会意。
“君紊在!”
“替本王准备案笔,摆在太液池旁!”
“是!”
锦瑟站起身来,神清气爽地举步便走。
还真以为她不出门便会被闷死?
在这个朝代当个王爷最大的好处便是不用愁吃穿,不用忙着去赚钱,更没有那些个令她头痛的勾心斗角,皇朝夺嫡之战。
也因此,她自小到大,十有八九的心思便都放在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之上。
其他皇女们笑话她整日里就爱摆弄这些男儿家的东西。
然而锦瑟却不这么想。
前生在二十一世纪,她虽对这些有兴趣,却因着生活的原因不得不整日为生计奔波,哪有这些闲情逸致。如今可好了,总算可照着自己的心意活这一辈子了,怎能不好好把握。
雪白的宣纸前,她提笔徐徐落下。
两世为人,她的画功早已堪比大师,常人道她有天赋,她却是心知肚明自己是前生底子打得好,今生得名师指点,自己又专精于上。
想她没了风花雪月的时间,自然也就靠这些琴棋书画的爱好打发时间了。
也因此,锦王爷名动天下的才名,其实是实至名归的。
苍劲有力的笔力下,一抹娇艳的海棠豁然之上。
再飞快地抹过几笔,补上了数片清脆的芭蕉。郁郁葱葱,仿佛随时便可迎风而动。
锦瑟再抬头,又细看了片刻,补上了几只栩栩如生的翠莺。
大半日过去了,她依旧在树荫下埋头细绘,丝毫不觉时光流逝。
待觉得口渴时,案边一盏清茶与几盘糕点已准备妥帖。均是她日常最爱的口味。
这君紊,倒和青儿一般懂得她的心思。省了她不少气力。
她放下笔,活动了下握笔的手腕,温言道:“在我身后站了半日,想必你也乏了,去一旁坐着歇会吧。”
“君紊无碍。”他淡淡地答道。
锦王爷虽然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