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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屈寒轻声说。
Milk叹口气,“事情都过去了,别想那么多,好好计划一下以后吧。”
屈寒一个人回到了D市,房子和餐厅因为肖莫里出事都被卖了,他没有住处,不想待在闹市中,于是坐渡轮去了琉璃岛。
屈寒和肖莫里小学毕业那年,湛溪带他们去过一次琉璃岛。
在那里,他跟着湛溪学会了游泳,学会了钓鱼,学会了搭帐篷,吃了人生中第一次丰盛的海鲜大餐,看到有人在海边围着篝火弹吉他而迷上吉他的声音……那时的他就像普通的小孩一样,和湛溪肖莫里吃喝玩乐嬉笑打闹。
那是他童年时代最美好最珍贵的回忆。
暌违八年,故地重游,岛上已不复当时的淳朴,到处都是被商业开发过的痕迹,屈寒觉得到处都很陌生。
唯一和记忆重叠的是他和湛溪肖莫里住过的那家家庭式小旅馆。老板的女儿已经长大,瞪大眼对着他尖叫,“啊啊啊,你是屈寒——”
在岛上呆了好几天,他不是在阳台的躺椅上看潮起潮落,就是在写歌。
脑子里被无数乱糟糟的乐符塞满,他很想写一首能打动人心的歌,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把它写完,他找不到状态。
他想念Y城,想念游雾。
他们已经近半个月没有见过面,黑色薄荷成立以来,他们从没有分开过那么久。他这才发现分离原来那么容易,如果黑色薄荷解散,他和游雾也许再也不会见面……
没有父母,没有亲人,湛溪死了,肖莫里车祸成植物人了,和湛泉再亲近也不是真的兄弟……他以为他已经习惯了各种失去,做好了此生孑然一身的准备,可是一想到游雾,想到他们再也不会见面这种可能,他的心就像要被撕裂了一般,无比痛楚。
他忍不住用房间里的固定电话打给游雾,电话通了却又再一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那端暴躁地喂了几声,突然唤出他的名字,“屈寒?”
屈寒的心一颤,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心跳莫名地有些乱,手心渗出细汗,面对游雾的逼问,他一着急,想也不想地挂了电话。
等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懊恼地皱起眉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眼睛一次又一次地看向那架座机,却再也鼓不起勇气给游雾打电话了。
从没有人,让他产生过这样烦躁纠结的情绪。
他就和所有初次坠入爱河的青涩少年一样茫然无措。
翌日早上,他打给Milk装作不经意地问起大家怎么样了。
Milk说:“小泉被他爸妈接回家去了,你上次去看过他以后,他的状态好了一些,就是还有些抗拒跟人群接触,他爸妈最近带他看心理医生,应该很快就会好了……子净忙着和女朋友谈恋爱,整天不见人影,至于小雾和泽宇,他俩这会儿应该已经到机场了吧……”
屈寒连忙问:“他们去哪儿?”
Milk没有听出他声音里的慌乱和急躁,回答道:“去法国啊~”
屈寒的心瞬间凉了。
明知道已经追不上了,他还是坐上了渡轮,回到市区直奔车站买了一张回Y城的汽车票。临时走得太匆忙,他的行李搁在小旅馆,也没办退房,就那么揣着一个钱包和手机,风驰电掣地回到了Y城。
没有通知任何人,屈寒悄悄地回了一趟别墅,屋里一个人都没有。游雾的房门没有锁,他走进去看到他每次出远门惯用的那个旅行包不见了,衣柜里他最喜欢的衣服也少了几件。
他在别墅里住了三天,全世界好像商量好似的把他一个人遗忘在这里。没有一个人回来,游雾、苏泽宇没有,黎子净没有,就连打扫和煮饭的阿姨都没来。
屈寒笑自己竟然痴想奇迹的发生。
游雾有他的骄傲,他甚至不屑跟他表白,又怎么会做等他这种事。
他早已把他割舍下。
一切都已来不及……
他抽了很多很多的烟,刺鼻的气味把自己呛得不停咳嗽,咳得眼泪都流出来,心底满满的都是悲怆和绝望。
如果可以挽回该有多好,那么,让他付出任何代价他都愿意……
心底有多绝望,回琉璃岛看到岸边的游雾,屈寒就有多狂喜。
他哪里都没去,就在他的面前!!
下了船,屈寒所有的理智都不见了,他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做他最想做的那件事——抱住游雾。他紧紧地抱住他,紧到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