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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听后面面相觑,再一次爆笑起来。
不一会儿,桥北村的村长李茂山也风尘仆仆地赶来了。与张一生截然相反的是,李茂山不拘装束,红背心,灰外套,涤卡裤,老布鞋,活脱脱一副农村人模样。
镇政府的其他人看着这么风格另类的招商引资队伍,更是指指点点,不时地向刘思明开玩笑。刘思明面带尴尬,双手一摊,表示无奈。
作为首支外出招商的队伍,马国涛尤为重视,他亲自为刘思明他们送行,并破例让司机把他们一行送到了村口。浩浩荡荡地招商引资工作正式启动了,马国涛站在院子里十分激动,不管成与败,这始终是自己的一份政绩。
要到京城,就必须到隆中市去坐火车,所以他们一行如民工似的坐上了去省城的班车。去省城,对于沈桐来说并不陌生,但对于张一生来说,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一路上,张一生兴奋得像个小孩子一样,爬到窗户上看着外面的风景,看到沿途的美景,不时地还要高叫着,让全车的人投来了鄙夷的眼光。
到了隆中市已经晚上8点多了,由于刘慧曼晕车,刘思明不得不重新考虑行程,在征得大家同意后,决定先在隆中市住一晚,明天一早再出发。
沈桐对隆中在熟悉不过了,在他的提议下,找了间就近的旅社住了下来。由于经费紧张,4个男的登记了一个大普间,而给刘慧曼登记了一间稍微好点的标间。
坐车虽然有点累,但李茂山和张一生对城市的新鲜感丝毫不减,刚休息了会张一生就提议要出去逛逛,顺便吃饭。刘慧曼好像有点发烧,刘思明便主动留了下来照顾刘慧曼,让沈桐带张一生他们出去吃饭,回来后带饭就行。
整点好行李,沈桐便带着俩个衣着“奇装异服”的下乡人出去了。一路上,俩人左看看右看看,不时发出感叹之声,并对着沈桐问这问那。沈桐有些无奈,但也耐心地为俩人讲解着。
就在这时,两个警察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们几个,暂住证,身份证拿出来,快些!”一个高个子警察凶巴巴地对着沈桐他们说道。另外一个偏矮一点的警察手里拿着警棍,就像豹子看到食物一般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每一个人,生怕到嘴的肥肉溜走似的。
“糟糕!”沈桐的第一直觉就是遇上麻烦事了,此刻一定要镇静。但是身份证没有随身携带,都放到旅社了。于是沈桐急忙从口袋里掏出烟来,边发烟边说道:“警察同志,我们是从隆南市东泉县来的,刚刚在旅馆住下了,这不刚出来准备吃口饭,身份证都在旅社了,要不我现在回去拿。”说完,就准备转身要走。
“唉唉唉,你要去干嘛?你给我回来。”那个矮警察看到沈桐要走,便一把从背后抓住沈桐的领口,硬生生给扯回来了。
沈桐有些恼怒,胳膊一抡,把那警察的手打了下来。气愤地说道:“我现在回去去拿身份证啊,你们不是要看身份证吗?”
矮警察被沈桐打了一下,有些恼火,举起警棍就要打。那个高个子警察递了个颜色,那矮警察才算作罢。
“谁让你去拿身份证的?没有身份证就跟我们走一趟吧。”说完,拿起对讲机乌拉乌拉地讲道。
张一生和李茂山已经被这种场面吓傻了,两腿不停地打颤,脑门子也不停地冒汗,怯怯地看着警察的一举一动。
沈桐到现在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原来当他们当成“盲流”了。盲流,从字面上可以理解为,盲目的流动。再深层次讲就是指农村人口盲目地涌入大城市,这一问题的根本原因是城乡二元结构不平衡所造成的。大量剩余农村劳动力为了生存,不得已背井离乡,到大城市寻找就业机会,但大批农民涌进城市,导致城市的综合承载力负荷加大,于是“收容所”应运而生了。
收容遣送制度是上世纪90年代初,用来对涌入城市的无业人员和灾民进行收容救济、带有社会福利性质的措施,由政府财政拨款。但到90年代后期,盲流逐渐增多,一些地方收容所已经远远不能满足财政拨款,于是就变着法子从中捞取好处费。具体表现为:一种是与一些企业联系,收容所负责提供免费劳动力,并由企业缴纳一定费用;另一种是收取派遣费。主动与收容人员家属联系,缴纳一定费用,由收容所负责将收容人员遣送回去。当然还有更多的升级版,但这两种较为普遍。
东江省作为全国的资源大省,廉价劳动力需求量大,所以每年涌入省会隆中市的盲流自然也不少。沈桐以前在报社对东江省的收容情况十分清楚,万万没想到居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