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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轻蕴给许凉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她手边,温声答道:“快要三个月了,一切都好”
潘婉芸一副“谢天谢地”的样子。又转过身去,拉着嘉晖的手说:“听见了吗?你要当舅舅了!要当舅舅了!”
其他人都听得出来,这里面真正想表达的意思是“我要当外婆了”。
“阿凉的胃口好吗?”,忘记了许凉和自己之间的生分,潘婉芸迫不及待地问道。
还没等许凉答话,一旁高兴得愣住一般的嘉晖反应过来,抢先道:“都说外甥随母舅,那孩子将来不是长得像我?看来他以后大大地有出息”
许凉被嘉晖那副得意的样子逗笑了。眼睛扫到叶轻蕴,明显感觉到一声冷哼憋在他的嗓子眼儿里。
她的笑容更加持久一些。
潘婉芸看着许凉和嘉晖在一旁说笑,一声不吭,就这样同自己的孩子们呆在一起,哪怕不说话,心里也很温暖幸福。
可最后她不得不和嘉晖下车。总不能跟去官邸里的,许家就在隔壁,那里有太多不肯触及的回忆。
潘婉芸和嘉晖下车,旁边是一直跟在克拉森后面的迈巴赫。
一直目送许凉他们的车子开远了,嘉晖一回头,看见母亲眼睛里装满了暮色,几滴眼泪挂在睫毛上,像晶莹的露珠。
叶轻蕴看得出来,许凉对潘婉芸的态度有了很大转变。虽然母女两个之间的交流不多,但旁人感受得到,彼此都在用若有若无的余光打量对方。
“前段时间严太太回了美国一趟,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的国”,叶轻蕴直觉许凉想听关于潘婉芸的事情。
果然,她没有反感,转着桌上的水杯,看里面淡淡的一圈涟漪浮开,轻轻“嗯”了一声。
默了一会儿,许凉忽地开口,“我是不是很过分?”
叶轻蕴愣了一下,“怎么会这样想?”
“自己当了妈妈,才能体会做母亲的不易。虽说她没有养育我,但到底生下我”,许凉对这件事的考虑成熟了很多。她已经是个母亲,便会重新审视自己的心结。
叶轻蕴比起她的感性,多了一重理性,“你们之间的陌生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消除的。顺其自然吧”
许凉想了想也是,何必强迫自己去接受谁。把她当个不太亲热的长辈,或者邻家的阿姨都好。对方并没有急着让自己给出答案,本来所求就不多。
这么一思忖,心里瞬间宽阔很多。
回到官邸,盛霜已经睡下了。她的睡眠有些不规则,时早时晚,难为邢二一直跟着她作息,眼袋都青了一层。
许凉听见盛霜已经睡下,便和叶轻蕴回到前院。
等盯着她洗漱完毕,上了床之后。叶轻蕴拿着路易斯的签名照说把东西拿过去。
大概是他要和邢二说事情,但又不想让自己担心,才打着签名照的幌子。
许凉没有多问,被他扶着睡下了。
叶轻蕴踏着浮光树影到了前院,邢二正在手里正把玩着一支雪茄,看起来像是想抽又有顾虑。
“干嘛呢?”,叶轻蕴坐到凉亭里,把签名照推过去。
邢二一边把东西收进口袋,一边哼声道:“真不知道这人有什么好的,想去看他的秀闹了我一天”
虽说是抱怨,语气里却承载着无奈和宠溺。
叶轻蕴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直杜卫大夫的雪茄,剪了一截,递过去,“想抽就抽,瞧你那犹豫的样子,我见了都憋得慌”
邢二斜他一眼,“你怎么装在口袋里不抽?孕妇嗅觉最灵,熏着了还不得我自己去哄”
见他不上当,叶轻蕴笑呵呵地说:“行,有觉悟,越来越上道儿了”
说着把雪茄随手放回雪茄盒里。
“听说最近霍济舟四处筹钱。你那一招釜底抽薪,直接让华闻的股票跌了三成,即使他把自己老祖宗的江山都败光,也不见得能拿下东旺的地——最近那块肥肉可是在人前肥得流油。我看他要是不拿出点儿真东西,他老子从牢里放出来也没戏”
叶轻蕴姿态闲适地靠在吊椅背上,说:“别忘了,他们家有两样物什被当做霍家人的底细——华闻的股份,还有那件祖传的金缕玉衣”
邢二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瞪眼道:“卧槽,你还真敢想。那可是霍家人的命根子,当初霍启端宁愿坐牢,也不肯用那件宝贝换取自由。霍济舟?他能有这个胆子?”
“听说霍启端在牢里快不行了”,叶轻蕴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有些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