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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皇上都这么大年纪了,这些年来宫里也几乎没听说有谁再怀孕,那个陈娘娘怀的孩子真是皇上的吗?
有人跳出来反驳,说宫里除了皇上只有太监,陈娘娘的孩子当然是皇上的啊。
可又有人说了,谁说宫里只有太监?还有什么侍卫啊,太医啊,进宫面圣的宗室贵人啊……对了,还有骆天师呢!
皇室的桃色绯闻,多么有吸引力的话题啊!
“的确很奇怪。”
云若辰暂时抛开那些杂乱心思,认真思考起这件事来。“陈娘娘有孕这事,宫里人自然知道,但怎么这样快便传到民间去了?”
庆朝风俗,女子有孕前三月都要尽量保胎,尽可能不让太多人知道自己有孕。其实是刚怀孕的头三个月胎儿还没坐稳,容易滑胎,但碍于医学常识有限,人们都普遍知道的人越少越容易保住孩子。
这风俗云若辰自然是很清楚的,因为当初黄侧妃就是因为刚有孕不好对外人说,诚王才会找机会偷偷下手想暗害她的孩子。而太子在中秋那天宣布黄侧妃有孕后,诚王便投鼠忌器不敢出手了。
像陈嫔这样的宫妃有孕,是必须立刻上报宗人府的,自然不能全按民间风俗来。但虽说没有明文规定,宫里人一般也不敢随便将妃嫔有孕的事传到宫外去呀。同理,朝中臣子们可以私下议论,也该避讳不能多谈的。
可听聂深的说法,民间都开始议论纷纷了,这不正常。
况且听这议论的方向,也隐约让人觉得不对劲。
“聂管事,你怎么看?”
“暂时还看不出什么来。不过,你在宫里,多留意下这些事总是好的。”
聂深说得含蓄,云若辰却明白,他的意思是怕她一不小心卷进宫妃之间的金枝欲孽宫斗大戏里,被炮灰就不好了。
他还是这样关心她。
夜很静,云若辰听见了自己的心脏在噗噗跳动。
“……嗯,我会小心的。”她仿佛要掩饰自己的心慌,忙又问:“慎言现在还好吗?”
“不错,他已经到了练气第三层,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够打通十二经脉了。”
“是吗?”云若辰很高兴:“他进步好快。”
“对,他练得很刻苦。还有楼里的人也教会了他写字,他现在每天都有在看你给他的术数典籍。”
云若辰还真想不到,那个性子跳脱的叶慎言能够沉得下心苦苦修练。仔细想想,从元宵过后,他们这一年来都不曾见过。
下次见面的时候,他应该又长大许多了吧?
“郡主,这个给你。”
黑暗中,聂深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匣子,放在桌上。“这是你去年让我埋在别院温泉的八件玉石法器。”
“哦,是呢,我差点忘记了。”
云若辰有些惊喜,将那匣子接过来,锁扣一碰就开了。匣子一开,淡淡的莹白光晕便透匣而出,在这一室漆黑中显得格外神秘。
去年她在京郊别院时,就发现后山温泉是一处难得的灵穴。离开前,她让聂深替她找来几十枚上好玉器,她从中选择了八枚让聂深放到温泉附近某处蕴养。
一年多过去,她事情太多,差点都忘了前些日子就该请聂深替她把法器起出来。聂深却一直记得。
“谢谢你,聂管事。”
她把匣子合上,想了想,又取出其中一枚递给聂深:“这枚玉坠,请你佩戴在身上,可以为你抵挡一些煞气。”
她虽然不曾见识过江湖的血腥,却也能想象到聂深常常会遇到各种不好的状况。这枚看似朴实无华的圆孔青玉坠是八枚法器中灵气最充足的,戴在身上可以形成一个小型的平安法阵。
“不必了。你留着有用。”
聂深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云若辰的手僵在半空,暗咬着下唇不出声,嘴里泛起极淡的苦涩味道。她明白的,他是在为她好,知道她在深宫中需要更多的仪仗。
但若是她母亲送他玉坠,他也会拒绝吗?
云若辰知道自己这样很傻。
明明知道不会有结果,明明早已下定决心要放弃对他的眷恋,为何心里还是这样患得患失百转千回?
话也不会说了,冷静也不见了。多好笑啊,外头人都觉得自己精明得妖异,在聂深面前她却笨拙得可以。
她忽然想哭,又不知自己在难过什么。
“你留着吧。”
聂深完全没有察觉她的心事,见她的手停着不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