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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箭伤。”顾澈在一旁解释道:“他腿上被箭射中,昨晚天快亮的时候我们才摆脱追兵,我找了个地方替他把箭头起出来,但不敢停下来找药治伤。”
“嗯……玄哥哥,你忍着点。”
云若辰动手把包扎着伤口的布条解开,到最后一层贴肉层的时候,布条和血肉已经粘在了一起。尽管她手脚很轻,赵玄还是痛得汗湿背脊,然而他依然吭也不吭。
顾澈之前和赵玄并不对盘,彼此都觉得对方的性情与自己不合,说不到一块儿去。当然,这其中也和云若辰有点小关系……虽然他们都不会承认就是了。
但在这场大变中,他们机缘巧合结伴逃命,一天下来对彼此都有了新的认识。
赵玄本来并不轻鄙武人,可潜意识里也与这世上大多数人一般,觉得文教才是正道。但当大难突如其来,那些平时文采斐然、风流倜傥的官家少年纷纷哭喊着救命,而顾澈却英勇无畏地带着他生生杀开一条血路骑马逃了出来……
他才明白,顾澈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但是顾澈也对赵玄的观感也在改变。因为赵玄在被流失射中左腿之后,没有哭爹喊娘。当自己替他生生挖出深陷肉里的箭头时,即使他看起来就快痛得昏过去了,还是硬忍了下来。
顾澈还以为赵玄看起来弱不禁风,会是个很软弱的人,可他却表现得比自己想象中要坚强好多好多。
只是短短的一天,两人之间淡淡的隔阂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消融殆尽。
这时看着云若辰替赵玄疗伤,顾澈很自然地就担忧起来:“若辰,你打算怎么办?”
“慎言,你有药吧?”
云若辰没回答他,转头去看叶慎言。
既然叶慎言身上连盐巴干粮都带着,不会没有急救药物。果然,叶慎言点头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纸包,说:“这是金疮药敌,应该让他伤口收敛些。可是……郡主,白夜师父教过我,伤口要先处理好再包扎,他这伤口不行啊。”
就算白夜没教,叶慎言也明白这道理。他在乞丐堆里长大,可没少看到被狗咬或者被人追打后伤口发脓溃烂死掉的同伴。
“嗯,你说的对。”
云若辰很无奈,这会儿又没有酒精,又没有沸水,要怎么给赵玄的伤口消毒?
“酒精?”
顾澈听云若辰喃喃自语,好气地抓抓头:“那是什么?”
“没什么,唉……”
“酒精我不懂,不过,酒我就有。”
顾澈说着,回头啪啪啪跑到洞口外他那匹棕马身边,摸索了半天又一口气跑回来。“我在小毛坐鞍的囊袋里放了酒,出猎的时候喝来助兴的……你要酒吗?”
小毛是他坐骑的名字——文化知识匮乏的顾澈同学,从来是个起名无能分子,连金鹰那么威风的飞禽都被他硬安了个“小金”的名字,高大的棕马被叫成“小毛”也一点都不奇怪,起码云若辰当初头一回听他喊“小毛”的时候也没有笑得很大声啦……
“酒也行!”
云若辰很高兴,先告诫赵玄忍着痛,再指挥顾澈含着酒喷赵玄的伤口,要把伤口附近的脏东西部喷掉。
“嘶……”
坚强的赵玄在酒冲到伤口上时,差点就没忍住大喊的欲望,这比挖箭头还痛啊!
“玄哥哥,你再忍忍!”
云若辰柔声安慰着他,一边掏出她仅剩的一条干净帕子,刷的撕成两半。
等顾澈动作停下,她用其中一半轻手轻脚地帮赵玄清理好伤口,再撒上金疮药敌后,用另一半紧紧包扎好。
除了痛得说不出话无心旁顾的赵玄,顾澈和叶慎言都惊讶于小郡主包扎伤口的动作之娴熟。顾澈不由得又想起去年在三元楼里,云若辰替楚音波扎破手指放黑血的事。
她这些东西……都从哪儿学来的啊?
“好了!”
忙完这一场,不止赵玄汗湿衣衫,云若辰也是满额汗珠。幸亏顾澈这个坏小孩,偷偷藏了酒囊在马身上!
“你们吃东西吧。”
叶慎言把早就烤好的鸡肉一匕首切成两半,给了顾澈和赵玄一人一半。
有人陪着云若辰,他也不担心了,又到山洞外去兜了好几圈。等顾澈和赵玄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吃完半边烧鸡,才离开没多久的叶慎言又提着一只野山鸡进来了。
“哇,这么黑的天你也能打到野山鸡?厉害。”
顾澈由衷地赞叹。虽然刚才那半只鸡根本不够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