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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深曾传他一套练气法门,据说很适合他这种寒阴柔弱体质的人。尽管他已经离开了海岛,但却没有一天停止过练功,不论内功外功都没搁下。
他怎么能偷懒呢?顾澈和叶慎言,还有若辰……他们在海岛上,也一定在很艰苦地锻炼着自己吧。
等到再见的那日,他可不要再输给顾澈了。
月色,真好呢。
赵玄想起在海岛上的时候,云若辰常给云耀唱的儿歌里有一首叫《月光光》的,好像是这样唱……
“月光光,照地堂,虾仔你快点睡落床……”
隐约记得那悠扬的旋律,他忍不住轻声哼了出来。
他很想她,还有他们。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照耀着他的月亮,一定也悬在海岛的上方,温柔的月光洒进了她甜美的梦乡。
不知她的梦里,会不会有他?
与赵玄所想象的略有差距,这时的云若辰还没睡下。
海岛上同样飘着雪。云若辰裹着猩红厚绒披风,屈膝坐在主屋屋顶上,身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花。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
云若辰发现她总在挂念着赵玄。
叶慎言离开她身边到听雨楼去的时候,她并没有这样担心过他呀。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成了这般爱操心的性子?
或许是因为赵玄天生心疾,或许因为他正身在战场之中,或许……云若辰也不明白自己对赵玄的牵挂从何而来,然而她的确总忍不住想起他。
“玄哥哥……”
云若辰呵出淡淡的白雾,望向天上的明月。
她又想起初入宫那年的中秋夜,也有这般明亮的月色。那日,诚王献瑞,她极力反击,所有人都以为她疯了。
熙熙攘攘的御花园中,人群涌涌,都簇拥着龙座上的皇帝与出尽了风头的诚王,对他们父女唯恐避之不及。
只有赵玄……
只有他,在角落里找到她,递给她一只汁液饱满的鲜红石榴。
她牢牢记得那石榴清甜的芬芳,即使许久许久后的今天,一想起来,舌尖上似乎依然残留着淡淡的甜味。
从那时起,她就知道赵玄并不像他外在所表现出的那般冷漠。
尽管她平时和慎言相处更亲昵,和顾澈打闹更无拘,但骨子里,她明白赵玄才是和她最相似的一个。
他们都背负着很多很多的责任,在同龄人还无忧无虑的年纪里,开始担负起许多沉重的东西。
而且,他们都一样不听人劝,太有主见……云若辰也不知道这算缺点还是优点?
屋里没有点灯,聂深站在窗前,透过窗棂看向不远处屋顶上云若辰的身影,眉头轻轻蹙起。
天气这样冷,她还不进屋休息?
他有些想去催促她休息,犹豫再三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近来,他不太想与她独处。总觉得与她独处时的自己,心态与之前有点微妙的不同。
这种转变尽管并不明显,但仍让他感觉了些许不安。
为此,聂深越发沉默,云若辰却好像没什么感觉。
漫长的、好像永远不会过去的冬季,就在这样的压抑与躁动下一日日过去。
永嘉元年正月,诚王叛军渡河北上后,与东南援军展开第二次激烈对战。北疆部队也在此时对诚王叛军展开了包围,另一方面,京城附近发生了几起小规模的民乱。
而在世人目光难及的宫城内,也发生了好几起惊心动魄的暗杀与行刺事件。
“皇上!”
须发几乎已全白的顾阁老,穿着稍显宽松的朝服脚步匆匆地赶进御书房。
新帝——过去的靖王、太子,如今的永嘉帝一身明黄常服,正埋头在案前批阅奏折,看见顾阁老进来连忙起身。
“老师,您别多礼了。事情如何了?”
永嘉帝上前两步虚扶起顾阁老,又让小太监搬凳子请阁老入座。
顾阁老如今是唯一得到特许、能够在皇帝面前有座位的大臣。平阁老去世后,他自然而然就成为了内阁首辅。
以他的资历,就算除去帝师这身份,也该轮到了,所以朝中大臣们表面上并没有反对。
况且顾阁老在春狩剧变中的守城表现非常得力,大家平时虽然也挺烦他唠叨、不上道、暴躁爱管闲事啥啥,同样认可顾阁老在关键时候靠得住这一点。
不夸张地说,如今的永嘉朝,完全是顾阁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