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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突然一暗。
一个高大敦厚的身影在窗外一闪而过。
“谁?”
南宫长轩从床上跳了起来,惊道。
外面悄然无声。
南宫长轩将挂在墙上的宝剑取下,轻轻来到窗边,一把推开了窗户。
没有踪影,只是一枚泛光的金镖,死死插在离南宫长轩仅有一掌的窗檐上,镖头钉着一张黄纸。
南宫长轩四下张望了一番,见不再有动静,便使劲将那金镖拔了出来,翻开黄纸。
这一翻,更是大惊失色。
纸上,当当正正些着几行大楷。
“宗主大王:已探得秦王行踪,九月甲子达锦环宫,予将时刻随长轩,毋让其至锦环宫半步。大王可与三日之内抵长安,带足人手,坚壁不出,伺机行事。 凌依手书。”
“长轩”的“长”字,没有上面的一横。
字字句句,犹若缝针,在南宫长轩心中穿刺。又好像惊雷,在头脑中炸响。
沈凌依,真的是青蝉宗门下。
南宫长轩大叫一声,拔出宝剑,冲出门去,不顾夜已深,重重推开沈凌依的房门。
沈凌依恰好未眠,坐在幽暗的烛光之下缝制着衣衫。那衣衫,是南宫长轩在摄魂堂打斗时破损的,托沈凌依回来缝补。
沈凌依被这鲁莽的举动吓了一跳,转回头埋怨地看着南宫长轩。
南宫长轩没等沈凌依开口说话,便一个箭步冲向前去,从沈凌依手中夺过衣衫,甩在地上。那出那枚金镖,狠狠插在沈凌依面前的木桌上。
沈凌依嘴巴大张,眼中噙满泪花。
“你,你要干什么?“
“哈哈哈哈。“南宫长轩大声地冷笑着,”沈凌依,我的好妹妹,你可认识这枚金镖?“
沈凌依从桌上费劲地将金镖抽出,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着。
“我又不是习武之人,这些东西岂会认识?你当真是喝多了吗?”沈凌依面颊抽动着,眼泪就快要落下来。
“你还在骗我!当初本不该救你,我却被你迷了心窍,将你从那狗官手中救出,却是养虎为患!”南宫长轩加重了话语,仿佛整个屋顶都在抖动着,“你自己看看吧!”
一张黄纸,在空中飘荡,久久不愿落地。沈凌依伸手接过黄纸,看着纸上的内容。
慢慢的,沈凌依脸色变得惨白,嘴角不停抖动,大颗大颗泪珠从眼角滚落。
“不,南宫哥哥,这,这不是我写的!”
“别再辩白了!我早就纳闷,为何我与秦王他们的行踪总会败露,原来,竟是你在捣鬼!”南宫长轩将剑抵在沈凌依肩上。
沈凌依跪在地上,抱着南宫长轩的腿。
“南宫哥哥,真不是我写的!有人要陷害我!相信我,真不是我写的……”
南宫长轩将剑慢慢放下,眼中含泪。
“我今日不杀你。给你一个晚上,你好好想清楚。明日清早,我便要你解释这一切,你若敢有半句谎言,我便代秦王殿下剁了你这贱人!”
南宫长轩将剑收回剑鞘,大步流星走出客房,头也不回。
沈凌依撕心裂肺地哭声,比那金镖还狠,死死插在南宫长轩心上。
南宫长轩回身紧闭好自己客房的门,将剑掷到地上,倒头痛哭,眼泪染湿了床单,牙齿紧紧咬着被角。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长轩只感觉疲惫不堪,恍恍惚惚。沈凌依的哭声还在耳畔回旋,只是声音慢慢变小,直至无声。
慢慢地进入梦境。梦境中,桃花满天,沈凌依与自己坐在树下,大口吃着兔肉。第一次见面,好像就是吃的南宫长轩捉来的兔肉。
第二日,艳阳高照。
南宫长轩是在泪水中醒来的,脸颊周围,已湿成一片——自小到大,南宫长轩从没有如此伤心过。昨日沈凌依绝望的神情,在南宫长轩脑海中回荡。
南宫长轩并没有去找沈凌依,只是赖在床上,回想着昨晚的一切。
昨天的事,似乎确是有些古怪。
倘若那封信是沈凌依写给修罗夜的,应该托人寄出去才对,为何反而钉在客栈。看那身影高大敦实,也不像是沈凌依。
还有,那黑影应将金镖钉给沈凌依,却插在了自己的窗上。是黑影失手出了差错,还是……专门是给自己看的。
再有,青蝉宗门下个个身怀绝技,若是刚刚收入门下,也会一两手武艺,修罗夜不会收毫无本事的人为徒。然而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