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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说话都会盯着他人的眼睛或是对着人家说话,偃晋不是这样,他盯着天上的云朵夸沈越,连一眼都不舍得给沈越。他很快又说道:“希望你不要介意,我这个人天生好美色美景美物,并不是针对你。”
“哦……”沈越想了想,又问道,“那你怎么不看端静呢?”
“我都看了他多少年了,再漂亮也看不出一朵花来,我当年喜他玉雪可爱,猛瞧了他一百年,终于活生生把自己瞧恶心起来了,我也不能见他,见他就不舒坦。”偃晋也很老实,有问必答——这大概是端静家人的特色之一吧,不过他说得这么夸张,也听不出是真是假。
端静只是苦笑。
“看来他是最好看的也不能瞧,不好看的也不能看,你们也是辛苦了。”沈越点了点头,恍然大悟的对端静道。其实看完偃晋之后沈越就已经对自己见家长这事儿没抱太多期许愿望了,岳父岳母都在沈哥失去了知情权后见过了,虽然岳父岳母很满意,但是却严重伤害了好不知情沈哥作为一棵逗比树的树洞……心灵。
沈哥迟早有一天要上访!要申诉!要六月飞霜!
咳咳,话题扯远了,主要是……这个偃晋阿兄看起来也是蛮奇奇怪怪的,看脸嘛就看脸还非要说自己喜好美色,爱装逼,遭雷劈!
很显然,端静对自家这个完全找不到重点的树老伴的不靠谱跟自家阿兄的更不靠谱感到了异常极其十分尤为的心塞,于是他毅然的无视了沈越的那个有关难养的话题,十分淡定的问偃晋道:“阿兄何以穿得如此……放荡不羁?”
沈越十分相信如果偃晋不是端静他哥,现在肯定是被痛斥厚颜无耻,下流猥琐。
偃晋随手从地上的酒瓶子摸了一壶出来——居然没摸到空瓶子真不科学,也很是散漫的回道:“怎样,你难道生来便有衣物吗?硬叫老虎套上皮不难受吗?别笑,万物生灵,本就没什么高低上下之分。衣物本为防寒而穿,而我如今心热入火,穿着岂不可笑。”
原来如此,学到了一招,以后暴露狂可以这么大言不惭的说道了,沈哥虽然感觉有点听不懂但感觉好像蛮厉害蛮厉害的。
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说你整个人都是个笑话啊……毕竟是兄长啊,不大好吧。
“哈哈哈哈哈哈!”偃晋忽然坐起身来,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无奈叹息的端静跟沈越,温和道,“你现下应当驳我狂士有狂士的活法,俗人有俗人的活法,高人有高人的活法,禽兽有禽兽的活法才是!这话咱们说了几百次,你次次都敬我是长兄不肯骂还回来,为兄实在是很没有成就感。”
“阿兄……”端静无奈的摇摇头。
“你不是不肯看我,也不愿意看端静吗?”再次抓错了重点的沈越疑惑问道。
偃晋想了想,然后狡黠笑道:“这就叫犯规,有些人,总是规矩的例外。”然后他就舒舒服服的躺了回去,散漫道,“再说了,我有说我是个说一不二的真君子吗?狂人做疯事,不是正常的很?我喜欢怎么做便怎么做,我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岂不是最为轻松自在。”
他居然说出来了!他居然不要脸的说出来了!
“人生百年,尚有变化,赤子之心尚变勃勃野心,温婉良善尚变蛇蝎心肠。百年如此,何况咱们修仙人寿命漫漫,若不换个花样的活法,岂不是憋死自己了。要我说,想怎么做,爱怎么做,怎样才快活,就看你怎么活,非要守着些傻规矩把自己套进去,人都憋傻了,还谈什么快活。”
偃晋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喝着酒喃喃念道,“无能之辈才要规矩保护,可随自己活个随心所欲,那才叫痛快呢,人只要尝过一次,就不会忘了。”他话音一落,抱着的酒瓶子就泼了自己一身,两人一怔,没过几秒,就听见了平稳的鼾声。
……这位阿兄还真是……思想潮流啊,也是挺……萌萌哒的——沈哥默默捂住了自己的良心。
“你受惊了……”端静颇为歉意的看着沈越。
沈越默默心想道:还好啦,只是来看了看你哥,又不是去了一趟精子库,怎么可能受精,再说了沈哥作为一棵花树,受精也结不出果子啊。
然后沈越花了三秒钟反应过来是什么受惊。
于是老树妖十分诚恳的对端静说道:“没什么,真的,我现在特别有信心带你去妖城了。”
端静有些不解沈越为什么是这样的态度,又为什么有了信心,但却很是欢欣鼓舞,温柔的望着沈越道:“你愿意让我见见你的友人了?”
这话说的,好像沈哥多薄情寡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