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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窗簾飄動,她穿著短睡裙,步入房間的一剎那,像出水芙蓉的仙子,他的心跟那天鵝絨的窗簾一起動搖了。
他轉過頭冷著臉不看她,不料她也沒有再說話,而是直接關了燈,在黑暗中只感覺到她爬上了床,她柔軟的身體越過了他的身體,在床的那一邊鑽進了被子,壓好了蓬鬆的枕頭,輕輕的翻了幾下身,就沉沉的睡下了。
而何梓明渾身僵硬的和她躺在同一張被子裡,聽著她細微的呼吸聲,幾乎能感覺到她身體散發出的暖暖的溫柔。何梓明心裡惱怒她的隨心所欲,肆無忌憚,她的不自重。更討厭自己的意亂情迷,不受控制的念想。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內心是如何的煎熬,可是他連動彈翻身都無法做到,只感覺自己纖細的神經在肆虐的折磨著自己。最後他恨自己為什麼沒有多叫兩瓶酒,徹底喝醉了,要麼可以毫無想法的醉死過去,要麼就可以肆無忌憚的為所欲為。可最終他只能數著綿羊入睡。
何梓明夜裡沒有睡好,醒來的時候商依依已經打扮妥當,穿著昨天新買的珍珠白的流蘇長裙,見他醒來,搖曳生姿的在他面前轉了個圈展示她的穿著。
「怎麼樣,何大少,我這身滿意嗎?」她的聲音清亮,聽起來心情很好,「為了今天劉部長的家宴,我可是認真準備了。」
何梓明看著她,不說話。
「你別一副倒是我欠了你錢的樣子。」她看他神色鬱結的樣子,輕笑道,「其實你這個大少爺除了愛擺脾氣一點,人也還算不錯。」
何梓明偏過頭去不看她,她卻坐到了床邊靠近他,一雙明眸好似鎖著柔情和認真。
「如果我死了,你會想我嗎?」
何梓明眼皮連著心房倏地失重的一跳,反應過來又被她戲弄了,立即扯了扯嘴角,表示不屑。
商依依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以為然的一笑,「我去樓下找三少吃早點了,你慢慢洗漱吧。」
他才轉回頭來看她開門翩翩離去,昨晚翻江倒海的心緒滾了上來,心裡從來沒有這樣鬱悶過。他有一股想扯碎手中的床單的衝動,無從發泄的壓抑感,他瞧不起自己這般窩囊的模樣,但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這個女人。
他勉強收拾好思緒,草草的洗漱換衣,趕到了大堂餐廳,只見劉清遠正和商依依一邊吃著西點,一邊談笑風生,看著十分礙眼。
「大少,這邊!」劉清遠看到了何梓明,熱情的伸手招呼他,商依依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抿著嘴笑看他。
何梓明一臉木色的走過去坐下,找侍應生點了東西,然後就盯著手中把玩的銀勺,從頭到尾連餘光都不掃到她。
「我跟依依剛剛還在說起你,」劉清遠笑著看著心不在焉的他,「大少,你怎麼臉色這麼憔悴,像是一晚沒睡的樣子。」
何梓明默垂的眼帘一動,臉色更差了。他瞥到商依依的衣角動了起來,聽見讓他心緒不寧的聲音,「我去拿今天的報紙看看。」
劉清遠拍了拍他的肩頭,「怎麼了,兄弟,今天要去參加我大哥的家宴,還能見到劉司令,多好的機會。」
「嗯。」何梓明抬起頭來,眸光清明,「事情都要一件一件解決的。」
「今天你要帶她去?」
「不然呢?我找她來就是辦這個事的。」何梓明口氣生硬。
「你最好想清楚,以免以後後悔。」
「你什麼意思?」
「你自己心裡清楚。」劉清遠直直的盯著他。
何梓明被他看的心虛,又不願意承認,直接站起身就走了,遇到走回來的商依依,他目不斜視的徑直走開。
「他怎麼了?早餐還沒吃。」商依依看何梓明那強忍著炸毛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
「大少啊,他是自作自受。」
商依依笑笑並不關心,說完走去吧檯新添一杯咖啡,吧檯外有一個大個子法國中年男人在那裡點餐,因為北京飯店招待國內外貴賓,一般是中文和英語雙語服務的,有的接待也會別的外語,不過這位侍應生不會法語,法國人不會中文和英語,看這兩人在比劃著名點餐,著實費勁。
一旁等待的商依依聽著輕笑了起來,跟侍應生說:「他不是要加糖加奶的咖啡,他要雙倍的意式濃縮。」
侍應生連聲道謝,請商依依再翻譯下客人的其他需求。商依依用法語跟他溝通了幾句,解決了侍應生的難題。
法國人熱情的看著商依依,用法語說,「adeoiselle,tu es bel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