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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依依?」她眼中帶著猶疑和驚喜。
只見商依依回望了她一眼,沒有什麼表情,語氣平淡:「小姐,你認錯人了。」
「哦,不好意思啊,我也好多年沒見過她了。」那女郎尷尬的解釋了一句,黑亮的大眼睛眨了眨,繼續說,「我是朝暉早報的記者,我叫蕭筱,這是我的名片,我在做北京飯店客人的隨機採訪,你們有時間配合回答我幾個問題嗎?」
「不好意思,我們沒空。」何梓明一口回絕了。
商依依也沒有接過她的名片,只是淡淡了瞥了一眼她名片上的內容。
這位新聞女郎開朗的聳聳肩,「沒關係,要是什麼時候方便可以聯絡我。」
兩人不再接話,在沉默中她告辭了。
何梓明盯著商依依,她神情自若,嫻熟的用咖啡勺攪拌了一下咖啡,然後放到了旁邊的咖啡碟上。
「楊依依?」他回味道。
商依依淺笑了一下,也不接話。
「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從小地方的小戲班來的女人。」何梓明壓著眉看她。
「哦?那像什麼?」商依依眉目含情的笑道。
何梓明輕笑了一聲,「太明顯了,大城市的做派短期是學不來的。我不知道你的底細,但是你自己心裡清楚。」
「可是不關你的事,是不是?」她笑笑,「只要我不惹事,幫你做好你的事,就完成了我們之間的合約。」
「我真的很好奇,你這樣的女人怎麼會那麼窮,會甘願在那樣破落的小戲班唱戲養家。你要真想弄錢,不要太容易。」何梓明目光鎖著她不放。
「呵,凡事都有代價,何大少的意思是,只要我願意多陪幾個金主睡睡覺就可以是嗎?」她揚了揚嘴角。
何梓明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大概你對錢並沒有真正的興趣,不願為錢付出代價,你的興趣在別處。」
「何大少怎麼這麼懂別人的心思。」商依依斂下眼皮,幽幽嘆道,「實不相瞞,原來我有一個情人,他姓楊,就在京城,是個不大不小的官,我跟了他兩年,當年也是對我海誓山盟,疼愛呵護,讓我以為終身有了依託,原來在京城我們出門交際都以為我是楊太太,所以也有熟的不熟的朋友以為我姓楊。結果他其實已經跟上司的女兒訂婚了,為了前途,把我一腳踢走,連錢都不給,我也想糾纏他,可是沒有用,被他派人打了一頓,威脅我以後不能在北京出現。後來看他飛黃騰達,我更是恨他入骨。」她抬頭微微一笑,「所以這次進京我隨身帶著槍,說不定會有機會一槍斃了他。」
何梓明看她如怨如慕的神情,盯了她許久,最後終於點點頭,「故事編的不錯。果然是唱戲的。」
她喝下最後一口咖啡,蹙眉道,「為什麼覺得是編的?」
他輕蔑的笑了起來,「因為你就是一個沒有真心的女人,根本不會因為愛一個男人想去殺人。」
「你們在聊什麼這麼開心?」劉清遠笑容滿面的走來。
「我們在討論愛情。」商依依回眸笑道。
「這個話題我最有興趣了。」他拉開椅子坐在依依身邊。
「你下來晚了,我們馬上要出發了。」何梓明催促,「快去吃東西吧。」
劉清遠笑笑伸手叫來侍應生,點了咖啡和切片法棍,他拿起一片法棍笑道:「我還記得我第一次吃法棍的時候還是十一二歲,那時候來北京養病,法國護士買了一袋法棍來給我們病房的小孩子們吃,結果我以為是棍棒玩具,跟別的小孩一人一根打起架來。」
商依依抿嘴一笑,笑容又落了下來,望著桌上的法棍眼神怔怔的。
劉清遠一直凝視著她的側臉,直到被何梓明踢了一腳他的椅子,他才把目光放到依依耳朵上的祖母綠石的耳墜,眼神瞥向何梓明神秘的一笑。
「大少,沒想到依依是你的嬸娘啊。」
何梓明白皙的臉上泛起一絲可疑的紅,他板著臉起身,「沒時間了,別吃了,走吧。」
商依依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們倆的啞語,也無意探究。
出門之後何梓明先拐到隔壁街口的金城銀行去開支票,銀行旁邊有個報刊亭,裡面陳列了各家的周刊日報,劉清遠和商依依就在這裡等他。
商依依在報刊亭前一列列的看下來,目光停留在《朝暉早報》上,問老闆:「老闆,這個朝暉早報是新出來的報紙呀?以前沒見到過。」
「有一年多了,是上海那邊的進步派的報紙,時事評論很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