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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嫔来了。
这位传说中的手帕交,平常一个星期最多来个一回,虽然也邀穆浮过去坐过,但穆浮从来没赴过约。说实话穆浮一点都不喜欢路嫔,精明过头的人总是不那么容易讨人欢喜。
“昭仪娘娘。”
路嫔今儿破天荒的叫了她一句昭仪娘娘,不过看路嫔直勾勾的看着起居注的眼神就知道,这声昭仪娘娘是全托它的福。穆浮将起居注关上给了王嬷嬷,又说:“今天怎么来了。”
“长日无聊,过来找娘娘说说话,也好打发时间。”
穆浮莞尔,也不说什么。路嫔与她扯了许多废话,最终还是说:“娘娘,我能不能瞧瞧起居注啊。”
“这事我可做不了主,大不了到时候秦嬷嬷过来了,我问问她。”
“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秦嬷嬷?”
穆浮却没想到路嫔跟秦嬷嬷还有些交情,脸上神色不由得显出惊异来。
“是啊。”
“嗨,秦嬷嬷与娘娘的交情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娘娘刚进宫的时候,我还见过秦嬷嬷搂着您一起哭呢。”
路嫔说完诡秘一笑,但是穆浮却在那笑容里头瞧见了威胁的意味。想来秦嬷嬷与这身体原主人之间的交情,皇后是不知道的吧。不然皇后也不会留秦嬷嬷留到如今了。
“我与秦嬷嬷不敢谈什么交情不交情,不过都是从穆家出来的人罢了。”
她目光坦然的对上路嫔,被人威胁这种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要是被路嫔这种人抓住把柄,以后估计想甩就甩不脱。
路嫔见穆浮并没有显出慌张的神色,说话也还是有条有理的,想着现在可不是从前,还是不要跟她把关系闹得太僵的好。也就笑了笑说:“嗨,我不过就是开个玩笑。你我是打小一块长起来的姐妹,如今你掌了权,我还怕你不帮衬我不成。”
“自然的自然的。”
她面上敷衍着路嫔,心里却想着关于秦嬷嬷的事。这秦嬷嬷究竟是敌是友,谁知道这人究竟是玩无间道,还是反间计。
路嫔哪里看不出她的敷衍,假意生了气,道:“娘娘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世故奸猾,你这样对我,可叫我好生伤心。”
世故奸猾。
穆浮差些乐出声来,这路嫔说话还真是不客气。
“你既是我的手帕交,你对我好,我自然也就对你好。怎么你就这么对自己不自信,还是你觉得自己亏待了我?”
“娘娘就爱说笑话。”
路嫔脸上讪讪的,看出来她是觉得有些坐不住了。这样也好,说明还不是完全不可救药。
路嫔走后,穆浮只觉得腹内一阵绞痛。她心里慌得紧,莫不是又被人暗算了吧。忙叫了柳绿来,几个人好一通忙活之后才发现,她不过是来了小日子。
宫中彤史与起居注,一式两份。彤史流于女史之手,而起居注则有皇后掌管。彤史记注的是嫔妃经期,侍寝的时辰;而起居注上面则是单纯的写着,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某某皇帝睡了某某嫔妃。穆浮觉得,比起严肃正经的彤史,起居注更像宫闱秘史。
穿过来之前的穆浮,从没痛过经。但这具身体居然让穆浮痛的死去活来,汤婆子糖水全用上,依旧疼的穆浮想骂娘。
秦嬷嬷就是这时候过来的。
秦嬷嬷一来见穆浮这个样子,就道:“娘娘身子还是这么弱。”她说话的时候,嘴有些打颤,瞧着像是关心穆浮关心的不得了。听柳绿说,这秦嬷嬷跟她娘还是穆浮她娘都是由穆淳的亲娘带到穆家来的。不过秦嬷嬷一直都是伺候穆淳她娘,穆淳娘死后就伺候穆浮;不过柳绿又说了,秦嬷嬷跟穆浮她亲娘的关系似乎也不差。
是故旧还是阴谋?机敏如穆淳,不会任由这样的人呆在自己身边。当然了,这只是穆浮的猜测,如果这秦嬷嬷是帮着自己的,那再好不过。
“嬷嬷来了,屋子已经给嬷嬷收拾好,来人,带嬷嬷过去。”
穆浮努着劲笑,但是总觉得自己现在的笑容看起来跟抽抽没什么区别。
“娘娘在上,老身怎敢自行回房。娘娘都不舒服成这样了,还是让老身来伺候娘娘吧。”
那神色,那字句,穆浮表示,如果她定力稍稍不够,必定要感动得涕泪横流。但是一个皇后宫里的老嬷嬷,这么明目张胆的跟一个昭仪示好,这样好吗?要知道皇后可不是那么喜欢她。
秦嬷嬷如今也纳着闷,之前要是她这么说,穆昭仪早就感动得不知道天南地北,怎么如今竟能镇定成这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