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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之钱则不然,有行于此邑而不能行于彼邑者,有铸于彼郡而不可以通于此郡者。俗语云“钱使地道”,其故安在
耶?在于上之人,先以此取利,夫王者铸钱,以通天下之贸易。奈之何司农钱局之中,岁必计其获息多少耶?于是外省
之设炉者,尤而效之,必以获息之多逢迎其上,而其息则又三分之一入于国,一进于官,一没于吏胥,其钱至于瘦削而
不可问。然后奸民私铸之钱,得以参杂于官钱之内。即一邑之市镇,彼此之钱,尚有不能相通者,又岂能通达于四海而
谓之泉也哉!臣愚以为京局铸钱,先定其规式,次定其轻重,再定其厚雹大小,每岁所铸而发于民者,仅取其本值,更
不浮取厘毫之息。凡各省藩司之铸钱者,照依京局一体遵行。庶几鹅眼之钱,不复见于今矣!
六曰盐政。古者鱼盐不禁,无所谓盐官也。自管子煮海为盐而通商贾,始擅其利。汉则取其税而无官,迨后则有官
而复有税矣。今者盐池、盐场既有大使,又设转运诸司、巡察御史,一处之供亿,动以数十万,反浮于国课,朝廷亦何
乐乎有此官也!臣愚以为商人之赴场掣盐者,止大使已足司其出入。照其螙载之数,给与官票,过关则征税,至发卖地
方则征课,一胥吏事耳,曷用多官,悠游无事,朋分此数百万金乎?夫此数百万金者,将谓出自商之本乎?抑亦出于商
之利于?若出于商之利,则所取者仍属小民之资。故商之所费者简,则盐贱而民亦日有所剩譬如漏瓮,日减一滴,终年
而谒,不漏则常盈矣!
夫如是,则商富而足。国亦省费,不亦善乎?
抑臣更有请者。我朝太祖高皇帝愤张士诚据吴不服,乃籍富豪家租册为税额,由是苏郡之赋为最重,而松郡略次之。
考二郡之赋,竟居天下十之有二。至建文二年特颁恩诏。悉减旧则,每亩米不过一斗,银不过一钱,未几而燕藩僭位,
仍复洪武之制。在元时,苏郡赋止三十六万,今已加至二百八十余万。
小民终岁勤动,而供于上者十之七八,即大丰之年,亦必称贷以输将,权其子母,尽归乌有;若遇歉岁,臣不知其
如何也夫!
吴门密迩皇畿,素称文物之邦,使民兴于礼让,当自此始。臣知皇帝复辟之先,发政施仁。首所念主,不揣固陋,
谨具奏帝师云云。
月君览毕,赞道:“两军师皆具济世之才,可惜未遇主耳!”
公孙大娘道:“已遇帝师,何为不遇?”月君道:“噫!遇孤家,犹不遇也!”聂隐娘道:“这是何说?”月君道
:“世人多以成败论也。”遂援笔批云:吕律、高咸宁敷陈赋役,言言皆中綮壤。循而行之,实膏肓之卢扁也!第孤家
益嗟世风日降。王道竟不可复耳!俟奏请行在,与《刑书》同入国史。
以上二疏,并附议复典礼一疏,择日遣使奏达建文行在。
正是:方袍圣主,徒怀王道之兴;韦带儒生,略显霸才之用。
下文又演何说?
第八十五回 大救凶灾刹魔贷金 小施道术鬼神移栗
建文二十一年冬十月,月君临轩,命郑洽、程智二人赍奏行在,并谕之曰:“孤家已发符敕,调遣各郡将士,俟会齐之日即行北伐,克取燕山祗候回銮。尔其代奏。”郑洽二使遵命,叩
谢出朝。又别过百官,自赴滇中狮子山白龙庵,面帝复命去了。
荏苒之间,已是新春,为建文二十二年。从上元下雨起,直阴至五月初旬,田畴浸没,庐舍冲塌,陆地竟可行舟,
百欲不能播种。偶尔晴霁,返似亢阳为祟,湿热交蒸,疫疠大行,兵民俱玻却像个天公知道月君有伐燕之举,故降此灾
殃以止遏他的!春麦既经朽烂,秋禾未经艺殖,两收绝望。富者尚多厘虑,贫民唯有咨嗟。月君先蠲赋税,而又发仓粮
以赈济,并溥施灵丹,全活无算。秋末冬初,复又发资本种麦,接济来春。
谁料天道奇寒,阴霾蔽日,烈风霰雪,动辄兼旬,林木鸟兽,莫不冻死。过了残冬,是建文二十三年。大下一场冰
雹,无多的麦穗,尽被打得稀烂。连忙插种秋稼,又遭亢旱,月君祈得甘霖,方幸收成有望。不意禾根底下,,生出一
种虫来,如螙之蚀木,只在心内钻啮,虽有三千绣花神针,若要杀虫,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