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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时分,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像一颗珊瑚红的水晶球,色彩绚烂,妖艳迷离,红彤彤地悬在不知哪家房檐。月牙也迫不及待地探了出来,羞涩地隐藏在薄云之后,只晕出淡淡一个银色的身影。蓝色的天幕和金红色的云朵相互映衬,即使最好的画家也无法画出如此瑰丽恣意的姿态。
一高一矮两抹身影从街的那角走来,他们肩挨着肩,不时耳语,又不时轻笑,街边相熟的街坊们互相打着招呼,这样的场景落在彼此眼中便是最为幸福的时光。
夕染后来才知道,原来这大半年怀礼一直在补贴这他们的生活,每月他都会寄十块钱来,只是爹爹从来没告诉过她。戴家的伙食一直不错,其他人家一个月能吃三次肉就不错了,他们倒是一周就能吃两次,兴邦的鸡蛋也没断过。以前她没在意过,现在知道原因了,对怀礼更是感激,原来他从未远离过。
自从怀礼来了戴老爷也高兴了,小兴邦也高兴了,只有奶妈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可她为人本分老实,再不赞同也不会说出来让大家添堵。一家人,大多时候还是过的开心和乐的。
怀礼的工作很忙,不时还要出差,幸运的是薪水也不少。除了生活用和寄给琴姨的,还能存下一些。他时常带着一家人去郊外踏青,琨儿和兴邦一边一个坐在他的肩头,随着他的跑动,两个孩子便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感染了所有人。
那天从郊外回城的时候他悄悄拉住夕染的手,两人有意无意地落在后面。他悄悄地在她耳边说到:“等我钱存够了就去买个房子。”
夕染亮晶晶的眼望着他:“买房子做什么?”
怀礼笑着点点她洁白的额头:“租出去赚钱啊。”
“哦。”她的脸不可掩饰的显出一丝失望。
怀礼伏下头,在她脸颊亲了一下:“放心,我不会租给别人的,就租给你好不好?价钱是那张红彤彤的纸。”
夕染红着脸低着头,唇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像是墙头那朵最娇艳的蔷薇,诱人采摘。
这样的日子简单又美好,与之前的人生相比显得幸福的几近不真实。
她为了早点回家常常把学生的作业带回家批改,红色的笔一道道划过纸面,偶尔回头看看他,说几句话,讲到兴致高昂处兀自乐得爬在桌上大笑。他有时凑趣的讲着外面的趣闻,有时又突然默不作声,待她疑惑得转头看来,他又得意地笑开来。他就是喜 欢'炫。书。网'她看他!
知道她心里眼里都是自己,细微的不对劲也能让她那样的反应,怀礼就是喜 欢'炫。书。网'她在乎自己的那种温暖。她面皮薄,自己说十句我爱你,也换不来她一句喜 欢'炫。书。网'。所以,虽然知道她是爱自己的,却还是忍不住在某一个她没有注意的时刻,偷偷的玩著小花招,引她说想听的话。估到的和听到的,毕竟还是不一样。
满满的感情就像决堤的河水,早已忘了涓涓之态,肆意奔涌。
他经常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亲吻她;出门总是牵着牵她的手;只要是她喜 欢'炫。书。网'的他都陪着她一起做,并且十分乐在其中;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他会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抚摸她的长发;她包饺子他就擀皮儿;在街坊面前他从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浓浓爱意,情痴的名号响彻了远近几条街;只要她有事,第一个赶到的永远是他,即使是切菜切下来一小截指甲盖,他也心疼地吹半天。
两人每天一起出门,一起回家,即使在怀礼出差或是夕染加班的日子里,家里总有个人在默默等着,回家的那盏灯光总是暖融融的温到心里去。
犹记得以前在孟家大宅,她总是会在小院儿里为他泡上一壶茶或蒸上几道点心,又或者在他忙的焦头烂额的日子里守在窗边,直到看见他进家门的身影才肯睡去。偶尔被他看见随口一问“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她只是笑笑说:“在发呆。”,因为“在等你回家”这样的话,她面皮太薄,说不出来。
爱情是一种失忆症,令他们忘记了这世上还有其他许许多多异性,忘记了许许多多曾经的痛苦。
所有人都以为可以就一直这样幸福下去了,却不想转变总是发生在忽然之间,杀你个措手不及。
这斩不断理还乱的纠缠发生在第二年的春天。这天戴征难得地出了趟门,去江遥市局帮琨儿和兴邦报户,不想却在市局门前救起了一个昏倒在地的人。就在前一刻,他亲眼见到这人被里面的兵架了出来扔在街边。
出于对同类人的同情,他上前扶起那人,看清那人面貌之后他又惊又急,赶忙叫了一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