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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白灯
石非懵懂的睁开眼睛,出现在眼前的先是一盏白灯,如同白玉一般半透明的白灯,白灯在晃,左右的摇晃,幅度不大,他定了定眼才发现,并不是灯在晃,而他坐在船上,他有一时间的迷茫,他不是死了么?
“你是死了。”有人似乎读懂了他的心,开口说道。
他回头看去,是撑船的艄公,那人全身黑袍,脸上带着一张漆黑的面具,“这是哪?”
“冥界,奈河之上。”艄公声音平淡无波。
“是否所有人死后,都要渡河?”石非不像别人那般害怕,他反而对冥界感了兴趣。
“并非。”艄公撑船不快不慢的行在奈河之上,“你有功德,千人供奉你,殿下准你为圣,白灯引你过河。”
“千人供奉!”他听言突然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要流了下来,只可惜他如今是鬼没有眼泪,“我这辈子!值了!”为官者能被百姓认可,比什么都值!
“你是好人。”艄公出言,“来世可投个好人家。”
“好人家?”他看向艄公,“什么家叫好人家?”
“父祥母慈,兄弟姐妹友爱。”艄公说完补上一句,“殿下说的,给你个好人家。”
“殿下?”他不明白艄公口中的殿下是何人。
“过了头七,你就能见到。”说完艄公不在多言,船到岸,“上岸吧,自然有安排。”
岸上一片雾,看不清路,石非迈上岸时,船头的白灯中飘出一盏小白灯,在他面前转了两
圈,似在说,跟着。
他跟着小白灯走入雾中。
石非的棺材摆在了衙门大堂中,大堂里设了灵堂,白天有人守着,七个小子披麻带孝,给他守灵,有人来上香,他们一起磕头。
到了夜晚,衙役们轮班守夜,另外还有一人,就是危重。
燕西的人都不明白,这仗他也胜了,还留在这做什么?
其实,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留下,一昧的想等到头七,那人回魂看过,知道他守了信,他才能安心的接着前进。
而今夜就是头七,守夜的是班头,危重也来了。
班头该上香上香,该烧纸烧纸,看也不看危重一眼,他心里知道,这些燕西人心里恨他,然而,成大事,哪有没有人牺牲!
“那些孩子?”他突然想到那七个孩子。
他原以为班头不会回答他,班头上完香,将香插到香炉中,看也不看他,开口说,“那些是没有家人在的,或是父亲上了战场,母亲没熬住的孤儿,这些孩子燕西不止这些,有些被独自生活的老人收养,有些病死,有些上了战场找生父,他们七个是幸运的,被石大人收留,可以读书,可以明理,这样的孩子不止燕西,别的城县想必也不少,危头领,你觉得这样真的值得么?这么多的家庭散了,真的值得么?”班头回身,目光直视危重。
“没有国,哪里有家,只有国富才能民强。”危重不做多想,直接说道。
班头摇头,往外走,“不是这样的。”他就这么直接离开了衙门。
危重疑惑时,灵台上的白烛无风晃动起来,这是亡魂归来的信号。
他目光看向棺材,棺材盖还没盖,一眼就可以看到躺在里面的人,仿佛下一刻对方就会坐起来一般。
然而,一道声音,就像直击到他的脑海中一般。
‘没有家的国度,不过是个空壳,没有坚强信念,团结一致的百姓,你所行之事,与暴君没什么分别。’
他猛然回头,浮飘的魂魄就飘在衙门口,目光平静的看着他。
“你回来了。”他本想指责石非的话,最终却化做了这四个字。
‘来看看,你有没有履行诺言。’石非慢慢浮了进来,站在棺材边看着里面的自己。
“若我没有履行呢?”他突然有些好奇。
石非回过头,看着他,眼中闪过阴狠,‘那么我就拼着魂飞魄散也要化做厉鬼,日日夜夜的跟着你!’
他突然有些后悔了,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履行,但一起到魂飞魄散这四个字,又觉得幸好,他履行了,心里是说不出的矛盾,他自己却没什么感觉。
说完这几句,一人一鬼突然没有话说了,一个盯着自己生前的身体看,一个盯着鬼看。
半晌后,还是危重先开口,“你,你在那边还好么?”
‘嗯,很好。’石非头也不抬。
危重又是一时无语,却顺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