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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朗斯基用手指轻抚着她的脸。“擦干你的眼泪,娜塔亚。克拉斯金已经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
第七章
赫尔辛基。
10月26日
这天晚上,有两个人在赫尔辛基塞佛埃餐厅落座共进一顿已迟后了的晚餐。这里是使馆人员和外交官们喜欢常来的场所。这家设在八楼的美味高级餐厅可以俯瞰埃丝普莱纳迪,里面的餐桌摆布得非常开,这样便于客人们私下交谈。从落地的阳台玻璃窗看出去,唯一令人心旷神怡的是这座城市铺展开来的闪烁迷人的星星灯海。但这两个人却正有着棘手的事情要讨论,所以等他们的菜肴送上来,那侍应生一离开,他们便不再观赏这夜景,而谈起正事来了。
杜格·凯宁在美国大使馆的头衔是政治参赞,但是他的真实身份却是一名中央情报局的高级官员。
凯宁向美国大使起草了有关安娜·克霍列夫以及这一越境事件的原始报告。而当他们商议决定叫一个资深专家帮忙鉴别这个女人,杰克·麦西,一名高级苏联事务专家并是中央情报局对苏行动处慕尼黑情报站的头目,当天夜里便被安排在飞往赫尔辛基的飞机里。当麦西呈交上他的评估报告后,他打了个电话要和凯宁共进晚餐商讨这件事。
杜格·凯宁是一个高个瘦削的得克萨斯人,长着稀疏的黄头发,有一身晒得相当道地的褐色皮肤。他有着南方人那种丰富多采的魅力,而且对美国大使有着颇强的影响力。
安娜·克霍列夫是否适合政治庇护,这最终还得由美国大使拍板决定。苏联和美国的关系处于近几年来的最低谷期,那些从边境逃过来的人带来的结果实质上是远甚于帮忙的头痛事。麦西知道,安娜·克霍列夫是美国大使馆宁愿少接触的一个烫手山芋,所以她的困境远远还未结束。
凯宁为他们两人叫了一瓶保迪奥斯,以及这家餐厅的特色佳肴沃奇麦可,当他有滋有味地细品了葡萄酒后,便抬起头来微笑着。
“从报告上来看,那姑娘在过去的一段日子里吃了不少的苦头。但她有没有告诉你一些我们觉得有用的东西,杰克?”
麦西几乎碰都没碰他面前的食物,此刻他摇了摇头。
“她能告诉我们的东西都没什么用。她从红军退役已经有八年了。所以所有相关的背景资料对现在来说都已经是过时了。”
凯宁沉思地朝外看着远处赫尔辛基的巨大恢宏、金碧辉煌的圣主大教堂,然后又回过头来。“那么我想她对我们并没有什么真正的用处?”
麦西知道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但他还是照实回答。“我想没有。不过这里还有其他因素应该加以考虑,杜格。”
“什么因素?”
“那姑娘的遭遇。过去的六个月她一直饱受着地狱般的煎熬。”
“你认为她告诉你的都是实话?”
“是的,我是这样认为的。我认为她的故事是真实的。不管她在情报资料方面能否帮助我们,光人权这个因素我认为她应该算是一个合适事例。”麦西在他报告里解释到了芬兰反间谍官员让安娜·克霍列夫重复了她的故事好几遍,当中的细节一点没变。
凯宁犹豫了一下,然后用餐巾抹了一下他的嘴,身子往前一靠。“杰克,我看我还是把话挑明了吧。一些非常强烈的喧吵声已经升格到很高的外交级别。他们把她要回去看来已经变成是一个原则性的问题了。他们声称她是个刑事犯,而且说为了不要再进一步伤害我们两国已经很脆弱的关系,我们应该把她送回边境。”他笑了笑。“当然你我现在都清楚这都是一堆冠冕堂皇的屁话。但是一个事实我想你应该要意识到,那就是他们不会乐意我们要去对这个不起眼的女人作哪怕一丁点的帮忙。”
“那么芬兰人怎么样?”
“他们要我们快点决定。但是如果我们不给予她庇护,他们肯定也不会。实际情况就是这样,俄国大使会朝他们的屁股挥舞大棒逼迫他们听话的。”
自从十三年前芬兰人经历了跟俄国人的那场惨烈,屈辱的战争后,麦西知道,他们对待他们的这个紧邻一直是小心翼翼,就象对一头他们不愿惹冒性子的狗熊一样。但是芬兰人同样也非常高兴能不失时机地挫挫莫斯科的锐气。他们允许安娜·克霍列夫转到一家私人医院,而不是把她看管在拉塔卡图大街上芬兰反间谍总部的特别犯人监狱里,而且在美国人未定主意以前,他们还给了她临时难民身份。
麦西拿起他的酒杯看着凯宁。“俄国人有没有提到最初把她关进劳改营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