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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有没有大夫?”公孙晴担心地问。
水十遥笑而不语,手指指向一旁的楠木橱柜,公孙晴拉开抽屉,便发现一堆瓶瓶罐罐和油纸包的药材,她将每个瓶子瓶盖打开嗅了嗅,最后选定一个白玉瓶子,再看向水十遥冷汗直冒的额头,自己的胸口莫名其妙一阵闷痛。
有仇报仇,但他救了她,有恩也要报恩,她不能放下他不管!
第二章
公孙晴打了一盆干净的水,坐定在水十遥身边,才不过一盏茶的工夫,水十遥的体温又飙升,坚韧皮肤下泛起一片又一片的红潮。
按下心中的羞怯,公孙晴缓缓将水十遥身上的衣服脱下,瘀血不仅从肩膀到腰杆,还一路蔓延至大腿,看了她心中着实不忍。
要不是为了救自己,水十遥也不会伤得这么重……亏他还能够如常工作,一般人早就倒下了!
感觉有人触碰,昏沉的水十遥幽幽转醒,紧皱的眉心在看到公孙晴后舒缓地展开。
“嗨,你回来啦?我还以为你这良家妇女,被我身上的可怕伤痕给吓跑了……”
公孙晴不理会水十遥的胡言乱语,纤纤素手轻抚了一下伤口,虽不意外但再度听到刺耳的抽气声。
水十遥痛得眼冒金星,几乎要咬碎银牙,方能按下那股撕裂般的痛楚。
没料到她会碰他,她的小手虽然凉快,但触发的疼痛却是如此难耐,水十遥又皱起眉,额头上冷汗湿成一片。
“我也是有人性的人,你伤成这样,我怎么可能丢下你呢?我先帮你揩干净身体然后上药,你再忍耐一下就好。”公孙晴叹道。
水十遥身子虽然不爽快,但脑子里却还算清醒,他打趣地说:“没想到咱们新婚第一夜,是在为夫的疼痛中度过的……”
正当他说话之时,公孙晴却拧干一条手巾,小心翼翼地擦拭他的颈子,一路往下,动作无比轻柔。
在海上讨生活受伤乃是家常便饭,就算有大夫跟着上船,为了处理众多的伤患,向来是速战速决,只求不加重伤势,不可能温柔到哪里去。
而且他态度恶劣得随便抓个人都看不下去,没想到她还肯这般为他尽心尽力,若没有经过那样的遭遇,她这样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一定温柔婉约、追求者众……真不知道其它男子是不是瞎了眼,怎没抓紧这只小白兔?
冰水降低了身体的温度,她的温柔温热了他的心。
躺在床板上的人发出舒服的嘤咛,公孙晴却脸色热烫像火山爆发一样,只能不断要求自己心无旁骛。
非礼勿视,何况是抚摸?二十二年的礼教经验,现在正在公孙晴脑海中风起云涌。
虽然师出有名,但是水十遥近乎全裸地趴在床上,皮革般的皮肤每一吋都肌理分明,健康的小麦肤色,让她不知该把眼睛往哪儿搁才好。
更不要说她拿着手巾不可避免地会触碰到那身子,脑子里的轰然大响,更让她觉得自己不知羞耻,完全不顾男女之防,好似在轻薄人家一样。
她的体温不停地上升,被他压着的绮丽幻想不停地作祟,她心里慌乱,粉脸上有细细的汗珠,没有注意到拿捏力道,又听到一声压抑的喘息。
那声音让公孙晴再也顾不得礼教束缚了。“我弄痛你了吗?”
水十遥闷笑着,明明是他救了她,现在却像狗熊一样趴着,真是太不光彩了!“居然从你口中冒出这句问话,若传了出去,我水十遥就不必做人了。”
虽是浑话,但他不想要让她歉疚,所以又是自然而然脱口而出。
父母早亡,无人教导公孙晴情事,虽然她不明白水十遥在说什么,但可以想象在他调笑语气下必有不堪的意含。
这男人连受了重伤都能这么不正经,那他白天的举动,恐怕还是小儿科吧?和这种没有神经的男人斤斤计较,自己真是小题大作。
“你不要再逞能了,痛就喊哪!小心闷出病来。”公孙晴口气虽然恶劣,乎劲却是相反,就像在摸一块豆腐一样,生怕用力多点就弄碎了。
“男子汉大丈夫,这种小小疼痛不算什么。”水十遥说道。
公孙晴挑眉。“是吗?那就请您好好忍耐吧!”
语毕,公孙晴放下手巾,拿起药品,却迟疑了一会儿。
没感觉到接下来的动作,水十遥回过头,看到公孙晴为难的表情。“怎么了?”
“我得推开药……”
“咱们已经是夫妻,为夫的随便你怎么摸都行……”
他真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