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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慎环视了一下房中诸人,轻叹一声,默默地走近床边,为辛如铁解开了覆眼的布条。
辛如铁没有反应地任他动作,吕慎拿开了布条,他仍然紧紧地闭着眼,泪水不断地从眼角涌出。
吕慎温言道:“辛庄主,你张开眼睛看一看。”
辛如铁仍无反应。
吕慎道:“你不想见你哥哥了吗?”
辛如铁一震,两双闭合的黑睫猛然打开。
久违的阳光好像尖锐的针,刺得他眼睛生痛。
然而再如何疼痛,他也不能把眼睛合上。
因为在他眼前的,是一张他思念得太久的清减俊容,上面早已布满了泪痕。
作者有话要说:五一前写好的,本想放上来,但是还有一些地方没修好……一号二号又连走两天长途,我快崩溃了……等文的朋友们对不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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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四十三 。。。
好像怕一眨眼凌绝心就会消失不见,辛如铁不动也不说话,只怔怔地瞧着他,神情悲喜莫辨。
凌绝心一阵心酸,想要挤出个微笑,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他弯下腰,轻轻地把辛如铁扶起身,陆真张口欲阻,被贺兰回风暗示地轻捏了一下手,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辛如铁软软地倚在凌绝心身上,久病的身体轻飘飘的像是没有重量一般。凌绝心紧紧地搂着他,恨不得把他揉进怀里。这个拥抱的姿势如此伤感,仿佛岁月将尽,需要用这最后的依偎来凝固时光。
陆真鼻间一酸,竟不忍再看,匆匆转身走了。贺兰回风连忙跟着出去,余人也都悄悄离场。凌绝心一无所察,只是把脸贴在辛如铁肩上,不停流泪。
自从手术结束,辛如铁就一直要求见他,那种急切胜过了他所知道的人们对一切的渴望。每一次扮作段淼接近辛如铁时他都有立即揭晓真相的冲动,但是他又不敢,因为那个刀口实在太脆弱,脆弱得任何情绪波动都能引起灾难性的后果。
用一个谎言来激起辛如铁的生念实在不是他的本意,他深知再善意的谎言也总有后遗。可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他已不能想到更好的办法。他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想真相大白时辛如铁会有什么反应,只衷心期望辛如铁每一天都能恢复得比前一天好,最好是在此事瞒不住时已经彻底痊愈。他没有料到这个巨大的冲击会这么快来临,简直教人措手不及。
他想他仍然低估了辛如铁对他的爱。
过了许久,他觉得有一只手无力地搭上了他的腰。心中难过得不知如何是好,凌绝心哽咽着唤道:“弟弟,弟弟!”
辛如铁轻轻地推了推他,凌绝心这才想起自己可能把他勒得难受,连忙松开手臂。辛如铁勉力抬起手来给他擦泪,低声道:“别哭了哥哥。”
“弟弟,你别恼我……”凌绝心泪眼模糊地握着他的手,颇有些低声下气的味道。以辛如铁的聪慧,见到他此时安然无恙地出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切解释都是多余,他只盼辛如铁体谅他的欺骗,莫要因此使得多日来的调养尽付东流。
而辛如铁远比凌绝心所预料的要平静,他虚弱地扯出个微笑:“怎么会。哥哥,我自然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弟弟……”凌绝心又是一阵心酸,泪水扑扑簌簌地往下掉。若非方才亲眼见过他悲恸已极的模样,凌绝心真要怀疑他是不是一早就识破了这个谎言。怔怔地看着他那平静得过分的脸,凌绝心莫名不安,开始了明知多余的解释:“那天我去抓酡貉时,的确是不小心受了点儿伤……”
其实那伤哪里能用“一点儿”来形容?慕容馨的铁钩撕出的伤口深可见骨,酡貉咬中的那处正是血管,跌入陷阱不过半刻钟,凌绝心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染得透了。所幸陷阱底下的毒藜因为年深日久淡了毒性,而在他身侧的慕容馨迅速地施了些急救的手段,又及时召来她的义兄们,这才保住他一条小命。
这身伤让他昏迷了一天一夜,他一醒过来就被陆真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陆真当时的样子堪称暴跳如雷,凌绝心跟在陆真身边这许多年,从没见过他这般失态。陆真骂完他,甩门而出,他却没有心思反省自己鲁莽行事的过错,只顾着追问二徒辛如铁眼下是什么状况。
“慎儿说,我受伤的事若让你知道了,你定会十分自责,这对你只有坏处;但要想对你隐瞒此事,却也瞒不住。他说,既然如此,不如干脆将计就计。所以他想出这个法子,劝我骗你一回,盼你能为了我的安危,撑过这个难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