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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刘笃行有些好奇,这姓罗的处事,自己总是摸不明白。
“告诉他们,咱们罗家财大气粗,不稀罕他们那几个臭钱。”罗太守停下脚步,转过身子,与刘笃行咬耳朵。
“然后?”刘笃行有些不解,既然财大气粗,为何又要不停的捞银子?
“自然是坐地起价!”
“……”刘笃行的脸白了几分,告诉别人自家不缺钱,然后倒逼别人供上更多的银子。我家财万贯,你好意思送礼只送一钱?
刘笃行忍住心中的骇浪,刘府也是这般,凡是能给人看到的地方都是无比的豪奢,连那婢女的配饰都是极好的,更不消说那绸缎的衣衫,看看能把那寻常富户家的小姐,比得下去,难道,刘晓也打得是这般心思?
刘笃行定了定心神,冲着罗太守仰慕道,“妙哉,妙哉!爹爹奇智,儿自叹不如!”
“呵呵,看你小子有几分灵性,才稀得提点你,晓得爹爹我为何棋艺高你几筹?”罗太守停下脚步,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为何?”刘笃行着实想不出为何这么个贪官竟有那么高超的棋技。
“因为京官爱下棋。”罗太守眯了眯眼睛。
京官爱下棋,这和姓罗的棋艺高有什么关系?刘笃行皱皱眉。
“怎么,这都捉摸不透?”谈起自己上手的,罗太守的眼睛有些放光。
“嗯?”刘笃行还是不明就里。
“只有你棋艺高了才能跟和你手谈的人放水呀!”罗太守慰叹道。
“啊?”下棋之事,为何还要放水?刘笃行以前只是觉得下棋是益智怡情。
罗太守自顾自的说着,“而且,那些当官的都信那棋如其人,你学几个套路,就能迷了他们的眼。甚至,耍些小手段也行。”
“哦?”
“频繁落错子,冒失,一味围攻,近利。总之要丢几个缺点给大人们看。”
“这是为何?”
“大官大多不喜欢手下太聪明。”
“京中大官都这样?”
“也不是。”
“哦?”
“还记得我和你提过的刘大人吗?”
“嗯。”
“他就不是。”
“嗯?”
“上面两条他一条都不符合,他自称赏不得画,做不得诗,下不来棋,品不来琴。所以他才是京城里最难啃的骨头。几乎是油水不进。至于下属,他就喜欢聪明的,不留把柄。”
“那是为何?”刘笃行疑惑得看了罗太守一眼。
罗太守眯眯眼,“财可通神!”
作者有话要说:
☆、卖画
刘笃行跟着罗大人走至会客的去处,那儿早已有个人在等着。
瞧见罗太守到了,那人连忙迎了上去,满面红光。
“罗大人?”
“嗯!”罗太守嗯了一声后就坐到的堂中的椅子上,并朝着刘笃行使了个眼色,“坐吧!”
待刘笃行入了座,罗太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孙掌柜,这是我的儿子,罗忌!”
“啊?原来是小公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初次见面……”孙掌柜说着便朝着刘笃行的座位走去,并从袖口里开始掏银票,“区区心意,勿要介怀。”
“使不得,使不得!”刘笃行推着孙掌柜的手,笑道,“孙掌柜来府上可是稀客,如此……爹爹怕是……”
“呵!是啊,孙掌柜可是府上的稀客,这钱可使不得!”罗太守嘴上跟着刘笃行的口气,脸上却是一股嚣张的神色。
“啊,大人,小的,小的对大人……一片忠心啊……”孙掌柜的焦急溢于言表。
“呵呵!”罗太守皮笑肉不笑的把杯子重重的往案上一搁,“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府上可是正正经经清清白白的!对我一片忠心?那该是对天家!”
“是是是!大人说的对!”孙掌柜头如捣蒜,连声道是。
瞧了一眼孙掌柜的架势,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罗太守又端起茶杯,“不过,这兖州为国之重地……本大人……”
“大人爱民如子!替天行事!自是应当……”孙掌柜面色苍白的溜须拍马。
“应当如何?”罗太守面色稍霁。
“应当接受小人等的孝敬!”孙掌柜连忙从怀中掏出一笔银钱。
“这钱所为何呀?”
“小人闻大人丹青奇绝,想求一幅墨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