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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不见,缦舞竟觉得这张脸有些陌生了起来。她摊开掌心,手中的九龙佩乃是方才凤珝交予她的。
入手时的冰凉此刻已被她掌心的热度漫布,变得沁凉中带有一丝温润。
“你还记得这枚九龙佩么?”凤珝的视线同样落在那枚玉佩上,像是想起了某段温馨往事,唇角不自觉泛起微微笑容,“这九龙佩是你五岁时在花灯会上送给我的,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将它佩戴在身上。”
某种奇妙的感觉自掌心缓缓想上攀爬,一路蔓延到了缦舞的心里头。她面容平静,完全见不到预想中的激烈反应。
她凝视手中的九龙佩,几段往事依稀浮上心头。
彼时缦舞还是凌雪漫,年仅五岁,适值城中举办一年一度的花灯会,孩子总是爱好人多热闹的地儿,吵着闹着要去逛花灯会,凌天霸事务缠身无暇顾及,便由他的养子凤珝带她过去转转。
凌天霸对自己这个养子可是相当信任,年纪轻轻但造诣非凡,他认定,只需假以时日,凤珝必能青出于蓝。
年幼的凌雪漫可顾不得是谁人陪伴,只要能去的成花灯会才是顶顶重要。当然,彼时的她倒也知道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可要比自己那一板一眼的老爹好相处多了。于是便也兴高采烈随着凤珝来到城中。
花灯会固然能够让人流连忘返,可毕竟凌雪漫还是个孩子,闹腾了一会儿便没了力气,凤珝带着她到河边草皮上坐着小歇一会儿,可她就算坐着也不安分,东望望西瞧瞧,也不知怎的,两眼骤然放光,从不远处的草坪里捡起一块玉佩,用袖子抹抹,完好无损色泽光鲜,煞是漂亮。
只是,这块玉佩对她而言似乎太大了一些。凌雪漫回过头看了眼凤珝,一转手,又将它转赠给了凤珝。
凤珝僵了僵,呆愣愣地接过那枚玉佩,上头刻着的龙纹,精致细腻,握在手里隐约还能感受到凌雪漫在上头留下的余温。
“果然是个小孩子,一个玉佩就能让你这么高兴。”他顺手刮了下凌雪漫的鼻梁,却将玉佩小心翼翼地别上腰间,面露悦色。
这九龙佩是记忆中凌雪漫送给他的第一件,也是唯一一件物品。
回忆如流水细沙,缓慢而又执拗地涌入缦舞脑海之中,虽说只是一场花灯会的过往,倒也比先前那些碎散的片段要清晰深刻了许多。
她将先前凤珝所坦言相告的内容反复咀嚼,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这一切的一切说白了只能怪自己太过愚钝,分明种种迹象都能透露出南风即是凤珝的事实,她却视若无睹,也不知欺骗别人还是欺骗自己。
与其责怨他人,她当下更多的还是几分自嘲吧。
“你怨我也好,怪我也罢,可我还是要向你说声抱歉。”凤珝眼底漫溢的愧疚,让缦舞移开视线不忍再看,而凤珝并未因此止住话茬,又接着说道,“三年前不告而别的确是我的错,但我那样做也是为了能够有朝一日有能力来给你过上安稳的生活。”他不希望她再尝一次当年的苦痛。
缦舞微微扬起唇角,带着几抹挥之不去的苦涩,声音清冷语气平淡,“你的歉意我收下了。”
当凤珝正为了缦舞此言眸中亮起光彩之时,却又听得缦舞后头接着所说的话,好似一桶冷水,将他淋了个冰凉刺骨。
“只是,三年前你在大婚当日离去对我造成的伤痛,是即便道歉也无法弥补的伤害。”
缦舞听不出情绪的话语萦绕在凤珝心头,变态缠绕不去,如梦如魇。
“我打算还是离开这儿吧。”缦舞徐徐开口。
轻寒一惊,“离开?你终于打算回山庄了吗?”
缦舞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摇了摇头,“我要回空音谷。”
“什么?”这一回是轻寒与凤珝二人异口同声地回应。
“慢着!”轻寒一把拉住从床上爬下来正欲往门外离开的缦舞,紧紧拽住她纤细的手腕不放,双唇紧紧抿在一起,似隐忍又似挣扎。
缦舞蹩起双眉,“师父,你”
一听“师父”二字,轻寒像是被雷劈中,浑身一颤,手上不由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他终不能够再继续缄默,手臂稍一用力,将缦舞扯到自己面前,而后双手攀上她的双肩,牢牢桎梏住她,使其不得不同他面对着面。
轻寒竭力遏制住自己激动难安的情绪,“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逃避,你觉得这有意义么?我们将事情原委合盘托出,就是为了能够一起面对一起解决,逃避能解决什么?嗯?既然你还叫我一声师父,我便一定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