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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拿这件事去打趣他,他一脸无奈,“月月就别在羞朕了,朕在你面前,早就没脸了。”
我喷笑,有自知之明。
弘治十年正月十四,纷飞的白雪遮盖住我痛苦着嘶喊,阵痛从午夜开始,辰时,我才艰难的产下女婴。又是难产,我知道,可我更知道,我命由我不由天,不咬牙坚持,意志薄弱就逃不过一尸两命;挺过去了,就能再见春暖花开。
他冲进产房的时候,身上带着厚厚的积雪,那双熬红的眼睛,因担心和寒冷而惨白的脸色,让我看着好生心疼。他看着心爱的宝宝,迟迟不敢接过,生怕一身的寒气伤到脆弱的女婴。
“我和孩子没事,先去歇着吧,你也一晚上没睡。”我虚弱的说。
他点点头,吩咐产婆和医婆好生照顾,又远远看了一眼宝宝,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再回来时,已经过了晌午,我也才睡醒。他亲自喂我喝了人参鸡汤,接过熟睡中的女儿,激动得双手有些颤抖。
“月月,我该怎么感谢你,我们的秀荣这么娇小可爱,长大了一定和你一样清秀迷人!”
“秀荣?”我眉头打结,这名字忒俗了吧!
“是啊,太皇太后亲自赐的名。”他知道我和太皇太后不对付,一脸的为难,“我想也是好寓意,希望皇室子孙,毓秀繁荣。不如,我们给秀荣起个中听的小名……”
我撇嘴,转身不再搭理他。老太太没文化还学人乱起名,这下好了,我可爱的女儿,尊贵的大明王朝长公主,要顶个村姑的名字过一辈子!
误信奸佞(中)
望着窗外银装素裹的纯净世界,唯美无瑕,异样的感觉忽然涌上心头——弘治十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
“娘娘,徐大人、刘大人、谢大人、李大人求见。”
微微叹息,好的不灵坏的灵。内阁大学士无视宫规和他的旨意,在我坐月子期间组团来访,有好事才怪!
“几位大人不必多礼,快请平身。”隔着珠帘客气道。
“谢娘娘。臣等恭喜娘娘母女平安,听闻娘娘身体逐渐恢复,特来探望。”
我笑笑,“有劳几位大人惦记。几位大人是国之栋梁,朝廷的中流砥柱,百忙之中抽身前来坤宁宫,本宫感激不尽。”暗示他们没事赶紧回去处理朝政。
“娘娘,臣等此番前来,尚有一事请教。”
我笑意更浓,老狐狸也有憋不住的时候啊。
“几位大人请说。”
“臣等敢问娘娘对太子殿下评价为何?”
“乖巧懂事,聪明伶俐,仁孝宽厚,颇有仁君风范。”我如实答道。
“恕臣等冒昧,娘娘是否觉得太子殿下可堪大任?”
我失笑,可不可堪,不也是太子吗?转念一想,不对,他们不是无的放矢之辈,警觉地说:“几位大臣有话但说无妨。”
“呃……”几人有些犹豫,互相推让,终是首辅刘健被推上前线,“娘娘,请恕老臣直言,近来朝中谣言四起,言之,言之后宫干政,欲废长立幼。”
闭上眼,果然如此。哼,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斗胆将矛头直指向我,够狠!
“太子乃国之储君,如无大错,怎可随意废黜,几位大人多虑了。”声音很冷,心更冷。
听我如是说,几人如释重负,寒喧了几句,便请旨告退。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婵娟愤愤不平,“娘娘,他们竟敢如此诋毁您,罪犯大不敬!婵娟为您抱屈,莫说您没那个念想,就算是有,也无可厚非,谁不想将最好的留给自己儿子,更何况是皇位,天下至尊!”
“放肆!还不掌嘴!”我假意嗔怒。
婵娟跪到地上,委屈地打起了耳光。别开眼,坤宁宫人多口杂,不得不罚。无风不起浪,如今谣言来了,坤宁宫被推到了风头浪尖上,我不得不防。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他最有嫌疑。晚上,趁他喂我喝药时问了问。他愣了一下,摆出招牌的笑容,人畜无伤,“哪来的谣言?月月多心了,静心养好身子要紧,别的事情不必挂心了。”
“是吗?你不想炜儿当皇帝?”
他放下药碗,拿帕子帮我擦擦嘴角,“月月怎么想?”
“照儿应该差不了。”我直言,人说三岁看到老,虽知这话不准,但与文儒的照儿相比,炜儿的确逊色。爱子却不能护犊,否则,只会害了孩子。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同样是宫人犯错,炜儿肯定借机生事,好好折磨一番,唯恐天下不乱;可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