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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勇唯恐弟弟跟陈尔升起冲突,忙也下了马,笑着对陈尔升一拱手,和颜悦色道:“陈大人辛苦了,在下和舍弟绝无为难陈大人的意思,不过想跟傅小姐郑重致谢,并无他意。”
陈尔升不退不让,却也不再开口,显是默许了秦勇姐弟跟傅兰芽说话。
秦晏殊忍气地看一眼陈尔升,正色看向傅兰芽,默了默,柔声道:“傅小姐,大恩不言谢,进京途中,秦某甘愿为傅小姐赴汤蹈火,绝不会让傅小姐受半点委屈。”
傅兰芽隔着帘幔看他一眼,见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且言之凿凿,暗忖,难道他们接下来会一路跟随自己进京?屈膝行了一礼,含笑道:“不过举手之劳,秦公子言重了。”
秦晏殊听她声音轻曼,心中一荡,忙红着脸回以一礼。
二人正相对着行礼,平煜从府中出来了,身后跟着李攸等人。
见到二人情景,平煜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更阴了几分,脚步一顿,刚要朝秦晏殊走去,谁知那群始终沉默立在一旁的年轻男子见平煜出来,忙走到平煜跟前,齐齐拱手一礼。
平煜注意力不得不转移,等那群人行完礼,笑了笑,道:“路上辛苦了。”
领头那人道:“不敢当,但凭平大人差遣。”
傅兰芽在一旁看得仔细,暗猜这群人是平煜为了对付东厂暗中调来的援兵。
看来,他倒也不一味托大么,知道身边人手不足,该调兵遣将时绝不含糊。
正想着,瞥见他身旁那名黑脸英俊男子,因在日光下,五官比那日傍晚时越发清晰,忽然发现他眉宇间竟跟李珉有几分相似。
她微讶,正打算好好对比对比他和李珉的五官,谁知一转眼,却见李珉耷拉着脑袋站在平煜身后,脸上如丧考妣,明明白白刚挨了一顿好骂。
因马车已驱至身后,傅兰芽不敢再耽误时间,同情地看一眼李珉,扶着林嬷嬷,便要上车。
秦勇始终在一旁静静打量傅兰芽,见她气度高华,进退有度,弯腰上车时,因着夏裳轻薄,腰间窈窕曲线撩人心弦。
她不动声色看一眼平煜,果然见他目光追随着傅兰芽,见她迟迟未上车,眉头蹙起。
林嬷嬷已然撩起了车帘,傅兰芽正要踩着脚踏上车,忽然街道尽头行来一行车队。
转头一看,领头那人是名锦衣金冠的玉面公子,正是邓安宜。
下了马,他扶着一名丽人下车,到了近前,朝傅兰芽友好地点了点头。
傅兰芽淡淡回以一礼,起了身,直觉邓安宜身旁那名女子正盯着自己,虽隔着纱帘,仍觉那目光锐利,让人不舒服。
跟傅兰芽打完招呼,兄妹二人朝李攸和平煜走去,
傅兰芽看一眼邓小姐的背影,将车帘放下。
少顷,马车辚辚声传来。
傅兰芽昨夜曾听平煜提起,接下来不会再在贵州境内停留,那么下一站,多半是湖南境内了。
第45章
见邓氏兄妹过来,平煜一如既往的不冷不热;李攸却热情得跟什么似的;先是跟邓安宜叙了好一会旧;后见永安侯府护卫带得不多;直拍胸脯说既然碰巧一道进京;他跟平煜责无旁贷,这一路上;定会跟邓安宜彼此关照。
直说了半盏茶功夫,李攸这才意犹未尽地放邓安宜兄妹回来。
整个过程,邓文琳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平煜。
邓安宜余光瞥见,心里难免涌出不悦;这傻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执拗,平煜摆明了对她不上心;她又何苦为了一段年少时的情分;对他念念不忘。
回到永安侯府的车队;他看着邓文莹上了马车,自己则走到车队前头;弃了座骑;上了另一辆马车。
掀开极厚实的车帘,可以看见车厢里漆黑如夜,半点光亮都透不进来。
他上车后,从怀中掏出火折,将放于车厢一角的一盏小小琉璃灯点亮,举到手中,整个车厢登时被照得亮澄澄的。
车座上躺着个女子,虽是暑热天气,身上却包着厚厚棉被,饶是如此,嘴唇仍因寒气太重而发紫,显是正生重病,或是受了重伤。
她面容憔悴,眼睛两旁布满细细鱼尾纹,一眼望去,直如五十许人。可只要仔细分辨五官,依稀可认出她就是那位三日前还光艳照人的左护法。
“我是不是老了很多?”她见邓安宜进来,挣扎着抬起头,声音仿佛断了的筝弦,嘶哑苍老。
邓安宜好整以暇坐在一旁,嘴角噙着一丝笑,残忍地看着自己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