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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非容易的事。如果最后他真的这样做了,不如说他连自己的心也摘除了,那疼可想而知。
“你真的不后悔吗?”
韩霁风垂下眸子,盯着不知名的某处看了一会儿,淡淡说:“事已至此,还有后悔的余地么?”
有的时候连上天都不给人路走,挖地三尺又能怎么样呢?
最最绝望的时候他也曾想抓住点儿什么,哪怕没有救命的稻草或者浮木,一丝温暖也好。
所以,韩霁风也曾想在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将许云依这个女人永远放在身边,哪怕命不久矣,可是,有的时候人活一天也需要勇气。而许云依是他此生最大的勇气。理智的时候就想,如果他不在了,谁又给她勇气呢?
这个女人已然不幸如斯,他什么都给不了她,却还要拖着她一起下地狱。
他本来答应过她,要替她承受所有苦难的。到最后他不仅食言了,还要带给她更深重的苦难。
韩霁风想,即便他是个禽兽,也不能如此。
所以,除了放手他再也想不到别的。
韩霁风坐在那里一直抽烟,眼前已经浮了层浓浓的烟雾,伸手都没办法拂开。仿佛一道屏障,将人困制其中。
韩霁风一张口,嗓音沙哑:“跟许云依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心疼她,甚至想不明白,命运怎么会对一个女人如此残酷?什么样的痛苦都让她给经历了。如果她不是许云依,一个如同狐狸般狡诈的女人,而是其他女,结果会怎么样?会不会长成今天这个样子?”而在他看来,许云依在经受这样多的挫折之后,仍然长得这样好,像是自尘埃里开出的花朵,而他就是被这样的美丽迷了眼。才会一改当初的爱上他。是啊,他当初的确是怀着目的接近她的,哪里想到有朝一日,他韩霁风也有难以把持的时候,至于他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蒋承宇问过他这个问题,可是,韩霁风自己也很难回答。
或许是在几万英尺的高空上,她惧怕某样事物的样子,楚楚可怜,忍不住的想要怜惜。
韩霁风看着睡着时的许云依,长睫微微打颤,隐约挂着一点儿泪珠,像晨露一样清澈透明。想她或许是做了什么可怕的梦,才会连睡觉都这么不安稳。那时候他就在想啊,这个女人凶悍的外表下一定藏着颗柔软的心。
蒋承宇看他眯了眯眼睛停下来,也不出音打断,替他将杯子倒满,接着退回到原位上看他。
韩霁风的嗓音至始都很平淡,仿佛怕情绪会因为声控不可遏制的泄露出。
“那时候我就在想,以后竭尽所能让她像其他女人那样快乐自在,甚至无忧无虑。将所有与她为敌的人通通从她的生命里剔除掉……可是,慢慢的,我意识到实则她生命里最惨无人道的人是我。如果不将自己从她的生命里剔除掉,最后给她带来的苦痛或许会是别人的无数倍……”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渐渐连尾音都听不到了。
蒋承宇知道今天对他的冲击很大,亦知道他心里的痛苦是任何人所不及的。
便说:“许云依有一天会不会懂得你的良苦用心不知道,但是有一点你可以放心,她一定可以幸福了。”
那天他见到秦漠,从他眼中能看到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占有与呵护。所以他想,秦漠是真的爱许云依。又是那样强大的一个男人,以后再没人敢欺负许云依了。
这样的苦楚蔓延到嘴角,一点一点的渗透出来。不要说韩霁风,连他这个从未蹬上过台面的人也要默默的退出来了。
他陷在沉思里的时候,就听韩霁风慢慢说:“希望是这样。”
蒋承宇看向他,他亦希望如此,
当晚韩霁风喝多了,蒋承宇本来帮他叫了代驾。可是一想不放心,就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上送他回去。
抬眼自镜中看到韩霁风微微蜷缩在椅座上,想他的头或许又疼了。回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觉得也好,头疼心就不疼了。
当晚秦漠回到医院就有点儿心事重重的模样。
许云依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从昨天晚上就觉得不太正常,问他了也不说。
这会儿她干脆不问了,只问他:“你吃饭了吗?”
秦漠说:“没呢,不是过来跟你一起吃。”
两人一起去医院的餐厅。
进电梯的时候碰到梁义之。
许云依还没注意,梁义之最先认出她,于是跟她打招呼:“许总,你好。”
许云依眯眼一瞧,这才认出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