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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苏卉心给连翘看了一张他们大学时代的合影。
然后,连翘在上面看到了蒋凤麟,一个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人。
她愕然之余,再抬眼看苏卉心,她还是笑得那么灿烂,仿佛不知道一切。
可连翘却觉得她分明知道。
从这个相遇一开始,她就知道她是谁。
用这样的方式。
连翘恨不得自己应该坏心肠一些,在见面伊始就和陌生人那样冷淡指路,然后分道扬镳,好过现在这样被人直面打击的难堪。
人家未婚妻找来,人家没有破口大骂,人家只是用一种平和的方式,告诉自己。
她介入了别人的感情里。
是个不折不扣的第三者。
连翘无地自容。
她都不记得那天是怎么离开的。
只是后来每次回家,路过那家星巴克,她的脚步都快些,也因为这样,每天都提醒着她,她拥有的自以为美好的感情,是那么苍白无力。
她和蒋凤麟之间,隔着一整片大海。
连翘松开蒋凤麟的手,不再看他袖子那上面的标志和纹路,下意识地往房间里瞧了瞧。
女儿乖巧地熟睡着。
她现在的生活虽然没有激情,可是足够继续安静地过下去。
她压根不想再添乱。
“你当年那么做,是担心你家里不接纳我,时至今日,难道他们的想法就会改变?还是你让他们知道了琪琪的存在,然后不得不答应?”
“再者,你和我真的要结婚的话,大家视线的焦点除了在我们彼此不匹配的家世上,只怕还要加上一条母凭女贵,借机上位的标语,我可以无所谓,可是琪琪呢,她还那么小,你就要将她置于风口浪尖上吗?”
“蒋凤麟,你从来都觉得你给我的都是最好的,可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想法?”
连翘用平静的口吻,抛出了一连串并不平静的难题给蒋凤麟
31小熊
连翘直勾勾地看着蒋凤麟;仿佛要看到他的心里,她把她的担心都坦然地说了出来。
蒋凤麟一贯能言善辩;面对上亿的案子都能侃侃而谈面不改色,可是这一刻却不知道怎么回应她。他知道最理想的是他拍胸口承诺一句: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人伤害你们。
可他发现这句话不能轻易说出口;她的质问都是有理由的,他再做虚无缥缈的承诺,只会让她离他更远。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满足在他身后守着小幸福的女人了;为母则强;她的顾虑她的犹豫她的决绝都有她的道理。
所以,实际行动远比承诺动人;他只能努力证明自己说到做到。
其实蒋凤麟已经很累了;回到家,洗了澡躺在床上却完全睡不着。房子里空荡荡的,没有孩子的笑声,没有她在身边,漫漫长夜很难熬。
这一个月都是上海北京两地来回飞,有时候一天只睡一两个小时,要忙公司的事,要跟家里周旋,要挂心她们母女,操心的事情一箩筐。
前两天回到家里,卧病在床的母亲只是拉着他掉眼泪,说自己苦,她跟父亲的关系还是那样不咸不淡。
少年夫妻老来伴,谁不想这样?可不是谁都能这样。
父亲在另一个房间,他习惯了每天早上在院子里打一下高尔夫,看看报纸,然后再去公司。不过把公司交给他以后,公司里头父亲已经很少管了,只偶尔在董事会出现一下,其余时间都是在家里下下棋或者和几个老伙伴喝茶聊天。
他们父子的关系在那一次他和苏卉心解除婚约的时候就已经闹僵了。再后来他父亲硬是让蒋氏的一个子公司脱离母公司让他大哥全权负责管理以后,就降至了冰点。
父亲很偏心,蒋凤麟从来都觉得,如果不是奶奶坚持,可能整个蒋氏父亲都要送到大哥手里。
可这次回家,他发现他父亲头发已经全白了,他甚至握不住高尔夫的球杆了,人老了,争了一辈子,又得到什么?
他不想和他一样。
“我想要结婚,和我爱的人。”他这样和他父亲说。
父亲看了他很久,才笑了笑:“你决定什么都不要了?”
“蒋氏都在我手里,就算是您也拿不走。退一万步讲,就算不要蒋氏,我也觉得无所谓。”他对父亲的语气很尖锐。
房间里的家具都是上等檀木做的,可是他闻不到香,只觉得窒息。
“你无所谓?你从小到大,吃的穿的